唐曼进书房,把师父牢蕊的日记拿出来。
烧了一半的日记。
宫月,自己的师妹。
师父牢蕊收这个徒弟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唐曼,让这个宫月试了妆,当时应该是自己试妆,可是师父牢蕊没有舍得,新收了一个徒弟宫月。
宫月也是怪过师父牢蕊,但是过去了几年,宫月也是想明白了,这也许是一件好事,让宫月也学到了不少妆。
但是,唐曼知道,这对于宫月是不公平的。
唐曼看日记,这妆图,还有解妆的文字,都是剩下一半。
还有一个半妆,这半妆不是烧的,是没有上完的半妆,半年师父牢蕊没有完成,不知道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
董礼现在进了五弊,心是孤独的,这会越来越严重,那是精神上的孤独感,最可怕的就是这样的。
人离之情,那是痛苦,和精神上的那种就差了很多。
唐曼给张囡打电话,说董礼没有同意。
“姐姐,一会儿我过去。”张囡说。
唐曼知道,张囡这是真的急了,接了活,你完不成,家属要闹的,如果遇到认死理儿的,那麻烦就大了。
这张囡到也是能伸能屈的,不服也是不行。
如果换成唐曼,打死也是做不出来的。
张囡竟然和衣小蕊,刘舒婷一起回来的,看来张囡是真的忙。
来了就是客,让厨师马上炒上。
衣小蕊给泡上茶,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泡上茶,陪上笑脸,这是妆师的一个品质。
衣小蕊和刘舒婷去画静妆。
唐曼和张囡聊天。
张囡问了唐曼眼睛的事情,唐曼说,就这样了,看不到东西了。
张囡沉默了一会儿,聊到了场子,就场子的事情,唐曼听着,不插嘴。
张囡和原来的张囡完全就不一样了,能说了,也有条理性了,俨然是成熟了。
吃饭,喝酒,衣小蕊和刘舒婷吃完就去画静妆。
“小曼,就开妆眼的事情,你真得帮我一把。”
“我的眼睛看不到,你看这……”唐曼说。
“我和省局请示了,那边也问了下面的妆师,没有会的,你认识的妆师多,找民间的妆师。”张囡说。
“这开眼妆,是死不瞑目,有怨恨之气,谁也不想面对一双眼睛上妆,所以不没有愿意上。”唐曼说。
“出双倍的妆费。”张囡说。
“说实话,这不是钱的事儿,有危险。”唐曼说。
唐曼能上这个妆,但是她不想再粘手场子的事情,如果粘了这次,以后麻烦的事情还要多。
“你可以说服家属。”唐曼说。
“做家属工作几次了,人家不差钱儿,就要上开眼妆。”张囡说。
“那这事就麻烦了,明天就得把妆上出来,我打电话问一下。”唐曼说。
唐曼打电话给老恩,问老恩。
老恩直接说,没有,没有人会上的。
唐曼打了四个电话,摇头。
“都不上,不是钱的事情。”唐曼说。
张囡沉默了半天说:“我再想办法,谢谢您的酒。”
张囡这饭吃了一半,转身走了。
衣小蕊出来了,坐下:“我陪师父喝一杯。”
“慢慢就成小酒鬼了。”
“嘻嘻……”
刘舒婷出来了:“师姐,还吃?”
“嗯,陪师父喝一杯。”
“我也喝。”
三个人喝酒,唐曼喜欢这样的气氛,但是五弊如果存在,断然不会久远的。
老刘回来了,进来就过来了。
衣小蕊马上拿碗筷给倒酒。
“刘叔,又转街去了?”
“转什么街,和老恩那老东西吵了一架。”老刘说。
“怎么回事?”
“老恩把我的一件古董给骗走了,还说就是假的。”老刘说。
“怎么回事?”
“我三十年前弄了一个梅瓶,我知道自己老了,也想找地宅子,养老,就想把那瓶子出手,找到老恩,老恩说,不知道真假,让人看看,这一看就成假的了,弄了一个假的瓶子回来,我那瓶子陪了我三十年了,我能不认识?”老刘说。
“噢,这么回事,你要弄一个宅子,找唐人,唐人肯定会给你弄的,这个你放心。”
“唐主肯定是会给我弄的,但是我不想麻烦唐主,唐主救过我。”
“刘叔,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唐曼马上给唐人打电话,说了事情。
“这样,我外面有不少宅子,空着的也不少,让老刘找我的助手,办一下过户,他有这样的想法,就办。”唐人挂了电话。
“你看,就这么简单。”唐曼说。
“我不要,住进去,我感觉不安。”老刘说。
“那你是没拿我当家人。”唐曼说。
“唉,那我就收着,老了,也不想麻烦别人了。”
“我们一家人,唐人会给你派人照顾的。”
聊天,老刘似乎心情不太稳定,原本沉稳的老刘,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恐怕不少事情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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