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敲了半个时辰,只听鼓声响,不见人出来,姚乾和赤温一众人望着三河郡干瞪眼。
“他娘的,这萧云到底想干嘛,到底打不打?”
姚乾身后一个无须的壮汉气得破口大骂。
此人是御前十大战将之一,名叫达奚武。
出征时,姚乾带了十大战将,如今只剩六个,每个人心里都很担忧,怕被萧云斩首,唯独这个达奚武跃跃欲试,扬言要替其他战死的兄弟复仇。
姚乾看向赤温,说道:“国师,打还是不打?”
赤温也很为难,从未见过萧云这样的。
“贫僧再去叫阵!”
赤温无奈,策马到了北门,指着城上敲鼓的士兵,沉声怒吼道:“让萧云出来答话!”
赤温声音很大,压制了鼓声,敲鼓的士兵停下来,马上禀报。
很快,萧云身披铠甲,出现在北门,指着赤温怒骂道:“秃驴,急什么,马上送你投胎!”
骂完,萧云大摇大摆回了帅府。
赤温见萧云换上了铠甲,应该是要打,只得策马回阵。
“陛下,萧云已经披挂,马上出城决战。”
听闻如此,姚乾只得耐下性子,继续等候。
萧云慢悠悠回到帅府,赫连勃和李忠正在喝茶。
“侯爷,这都午时末了,还不打呀?”
赫连勃抬头看了一眼偏西的日头,搞不明白萧云怎么想的,答应了今日决战,又迟迟不出兵。
“兵法云: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兵法又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萧云坐下慢悠悠喝茶,喝完了一壶又喝一壶。
李忠喝得尿急,起身尿了一泡,回来继续喝。
“侯爷,到底打不打?”
李忠有些着急,萧云笑道:“当然打,没听我又在擂鼓?”
鼓声再次响起,一敲又是半个时辰,萧云继续喝茶吃糕点。
一个士兵策马到了帅府,拜道:“侯爷,赤温又来骂阵,问侯爷到底打不打?”
萧云看了一眼日头,说道:“告诉他,马上出兵!”
士兵策马而去,萧云躺在榻上,伸个懒腰继续不动。
城墙上,庞龙望着城外东倒西歪的士兵,笑道:“战鼓敲了一天,他们在外面站了一天,再拖下去,不用打了。”
拓跋辉微微颔首:“侯爷好计策,这是熬鹰,早上刚到的时候,敌军队列齐整、斗志正盛,拖到现在士气消磨得厉害,此时出兵,可有奇效。”
庞龙有些焦躁了:“还不打,要等到何时?”
拓跋辉笑道:“别急,姚乾比我们更急。”
城外。
姚乾吃着干粮,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赤温晒了一条,头皮有点晒黑了,脸也黑了,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
“陛下,我们退兵吧。”
赤温不想等了,萧云分明在戏耍他们,根本没打算决战。
“哼!”
姚乾大怒,调转马头往回走,众将士骂骂咧咧跟着走。
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响起,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回头,他们听了一天的鼓声了,光打雷不下雨。
“师父,出来了!”
鸠摩和尚突然喊道。
赤温回头,果然看到北门打开,萧云带着强弩营出来,拓跋辉带着骑兵从东门出来,庞龙带着禁卫军从西门出来,后面是唐河、吕方统领大军出城。
鼓声隆隆,萧云在正中,身边赫连勃、李忠,身后五百强弩营。
左边庞龙统领三万骑兵,其中一万是禁卫军,剩下两万是吕方军中抽调出来的骑兵,归庞龙统领。
右边是拓跋辉统领三万骑兵,其中一万多是拓跋辉旧部,还有两万是细柳军抽出来的,全部归拓跋辉统领。
唐河统领三万步兵、吕方统领三万步兵。
这段时间,在战斗中,萧云调整了军队的编制,加强了庞龙和拓跋辉的兵权,削减了唐河、吕方的兵权。
庞龙本就是唐河的上司,唐河没什么话说。
吕方找他单独谈过,吕方统兵打仗确实不如拓跋辉,吕方自己也认,愿意分出兵权,沈继忠跟随拓跋辉,吕德文继续跟随吕方。
至此,萧云麾下四大将领、四大军团成形:
庞龙统领四万骑兵、拓跋辉统领五万骑兵、唐河统领三万步兵、吕方统领四万步兵。
休息了一天,齐军体力充沛、士气高昂,很快列阵完毕。
城墙上,贺兰勃皇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把脸涂得黑乎乎的,又戴了斗笠遮脸,站在北门观战。
有萧云出手治疗,贺兰勃身体恢复很快,腹部和心口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只剩下内伤还须调理。
今日萧云和姚乾决战,他想亲眼看看。
望着西大将军府的阵营,八万弟兄只剩一半,万将全部战死,贺兰勃心如刀割。
战鼓声停歇,萧云身披银甲,外面裹着一袭大红色的战袍,手持陌刀、要挂断云剑,缓缓策马往前。
“姚乾!敢与我一战否!”
狁人重新列阵,姚乾居中,赤温和一众战将簇拥着,防备萧云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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