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礼部郎中许平忠,有事情启奏。”
终于,第一个反对者出现。
礼部郎中许平忠年纪五十多岁,之前依附梁骥,靠着溜须拍马到了郎中的位上。
让屈安世稽考,许平忠这种人必定罢黜。
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仗着大家都在,引燃众怒,逼迫萧云让步。
“讲!”
宇文淑知道会有人反对,淡淡说了一句。
许平忠上前拜道:“官员考核由吏部负责,朝中官员每年都会考核,我们也都是经过考核的,为什么又要全部考核一遍?”
“考核的主官是屈安世,所有人都知道屈安世这人不合群,这样的人考核,谁能合格?”
“这到底是为了考核官员,还是为了打击异己、独揽朝政?”
许平忠说完,不少官员出声附和,目光看向萧云。
这个事情,是萧云推动的,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皇上,朝廷对官员每年都有稽考,分为优、良、可、差四等,稽考由吏部负责,这是定律。”
宇文护见朝中大臣反对者多,心中盘算许久,最后决定站出来说话,收拢一下人心。
宇文淑说道:“吏部每年有考核,朕知道,但以前朝政混乱,吏部的考核未必公允,朕要全面重新考核一遍。”
宇文护笑呵呵拜道:“皇上说得不错,重新考核一遍也可以,臣建议还是吏部主导,太宰入驻吏部。”
“臣和太宰共事过,太宰的确刚正不阿,但有时做事太过苛刻,完全由太宰负责,恐怕群臣不服。”
礼部郎中许平忠立即拜道:“对,八贤王说得不错,屈安世是老顽固,他负责考核,我们就集体辞官。”
屈安世脸色不太好,他知道会有很多人针对他。
屈莲和沧浪书院的弟子脸色微怒,李忠、赫连勃看着,不让他们冲动上前争吵。
殿内吵吵嚷嚷,群情激奋,宇文淑感觉有点失控。
萧云只有五个人,站在百官中间,看起来就像被包围的孤军。
“罗尚书,你觉得呢?”
众人吵吵闹闹时,萧云转身看向吏部尚书罗龟龄。
罗龟龄高瘦、皮肤黝黑、龅牙,年纪不到五十,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精力旺盛。
众人的目光看向罗龟龄。
萧云问话,罗龟龄有点怕,眼睛看向宇文护求助。
“镇北侯问你话,说便是。”
宇文护笑了笑,一副贤王的模样。
罗龟龄躬身回道:“吏部每年都负责考核,有考核的成规,太宰入驻吏部,此事可行。”
殿内百官又开始高声呼吁,让吏部负责考核。
萧云看向礼部郎中许平忠,笑道:“许郎中,你过来。”
许平忠唬了一跳,他知道萧云表面斯文有礼,实则凶悍嗜杀,萧云叫他,他不敢走上去。
“许郎中,朝堂之上,你怕什么!”
后面的同僚推了许平忠一把,许平忠咬牙走上前,隔着三米停下来。
“侯爷...”
许平忠咽了咽口水,差点冷汗吓出来。
“我问你一个事情。”
“侯爷请说。”
萧云看了罗龟龄一眼,笑道:“罗龟龄的小儿子罗盛看中西市成衣店掌柜的婆娘,罗盛故意寻衅,与手下殴杀掌柜,抢娶为妾。”
“罗龟龄见到后,见色起意,诱骗成奸,与小儿子罗盛反目成仇。”
“许郎中是礼部的,你说说,罗龟龄所为是否符合礼法?”
礼部郎中许平忠看向罗龟龄,说道:“不符合,这是禽兽所为。”
这个丑事,朝中官员都知道,被京师百姓传为笑谈。
除这个以外,罗龟龄还有很多黑料,因为这厮长得瘦,性欲却很强,无女不欢,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萧云又看向刑部尚书邱玉龙,问道:“邱尚书,你说罗龟龄包庇幼子杀人,淫人妻女,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邱玉龙尴尬地看向宇文护,他和吏部尚书罗龟龄是一伙的,都是宇文护的手下,他不可能给同伙定罪。
“你不知道?堂堂刑部尚书,不知道该定何罪?不懂刑律,却掌刑狱之事,荒谬!”
萧云把吏部尚书、刑部尚书都训了一顿,转身对群臣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直矩圆,所以才能作为规准!”
“梁骥擅权,朝纲失准,君子远遁山林,狗彘擅居朝堂,让罗龟龄这等禽兽之人稽考百官,岂非笑话!”
“众人皆醉、举世皆浊,你们自己沉醉昏聩,还要拉着天下人一起沉沦!”
“吏部是第一个好整顿稽考的衙门,罗龟龄禽兽不如,不足以担任稽考之事!”
萧云驳回礼部郎中许平忠和众人的叫嚣。
“那就让八贤王担任稽考官,八王爷是是贤王,我们服。”
大理寺少卿陈铭走出来,想再争一下。
“对,八贤王做事公允,世人都信服。”
“八贤王是皇族,他担任稽考官最合适。”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屈安世担任,除了屈安世做事太直以外,他们认为屈安世是萧云的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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