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省时皇后浅浅说了两句,叶赫纳喇庶妃临盆之期将近,她的额涅已经午后已经进了宫中。不凑巧,或许有人未曾见过,不过她还要在宫中待上二十来日,日后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皇后贤惠宽仁的样子,庶妃们也浅浅应和了几句,谁不是进宫好些年,与娘家久不得见一面。
怎么人家可以见亲额涅,她们就得远远看着,还要去道贺恭喜。这就是命吗?为什么人和人的命不一样?
皇后也不管嫔妃们是什么心思,只要不闹出事儿来,让她处理就好了。若真有出格的,皇后也自会为她们长记性。
再者,别说庶妃们心里不好受,皇后心里又何曾好受。她的孩子刚刚才逝去,就要她整理好心情,为别人的孩子谋新生。
沁柔左耳进,右耳出,听她是听进去了,不过没放在心上。叶赫纳喇福晋进宫就进宫了,叶赫纳喇庶妃生孩子就生孩子了,她还知道叶赫纳喇庶妃这一胎,是康熙未来实际上、也名正言顺的皇长子呢?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八卦可以听一听,但旁的事,我们不沾。
所以出了门后,沁柔就往承乾宫走去。
康熙这几日忙着,皇后、钮祜禄妃也忙着,顾不上旁人,今日散了后,庶妃们倒是活跃几分。仔细听听,具体都在谈论叶赫纳喇庶妃与福晋母女。
李庶妃也没参与进去,出了坤宁宫,径自就回启祥宫去了。
沁柔余光微微扫到了谈论得正起兴的庶妃,收回了余光,回了贞顺斋。
每日里固定的晨昏定省虽然不费多大事儿,但到底费脑子。能够懒在宫里休息,谁愿意出门呢?
沁柔躺在床榻上,桌上的灯光明明暗暗,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籍,吃了晚点之后,大约就是上床榻休息的时候了。
沁柔白日里没什么事,她倒也没那么困,因而如今尚且清明、精神。也不着急睡去!
她宫里的奴才,也唯有这个时候,能把人聚齐。
陈姑姑瞧着庶妃在漫漫长夜里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目光扫到了一旁的小满,他们都清楚,小满今日被庶妃罚了。
不过几人都没说话!
后宫里又传来了些消息,陈姑姑也不急着禀报。总有时间、机会的,不急于这一时。
直至沁柔去用膳时,因沁柔不需要奴才搀扶,陈姑姑等几个奴才也都在身后跟着,就着这个时机,好似闲聊般地开口道:“今儿夜里,皇上圣驾驾临了永寿宫里,不过皇上未曾翻牌子!”
陈姑姑惯来细心,她开口说的话,少有一句废话,只是宫中规矩森严,帝王行踪更是大忌,因而各宫嫔妃,必要心里有数才好。
若是因此坑到了自己,那就只能自己硬扛着了。
沁柔少言寡语,不代她没有脑子,康熙这时候去永寿宫,会去哪里,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钮祜禄妃和皇后的‘误会’虽然过去了,康熙也不能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昨日里,圣驾驾临了坤宁宫;今日里,圣驾驾临永寿宫,除了去安慰钮祜禄妃,再无他由。
沁柔连惊讶都不曾。康熙这个帝王是什么样子,她老早之前就心里有数!
钮祜禄妃,也没有白白受委屈地。
陈姑姑那一句‘未曾翻牌子’,也是在提醒她,康熙必然是心里早已有了去处,所以不必等到翻牌子,圣驾就永寿宫里去。
沁柔笑了笑,后宫里哪处康熙去不得,翻牌子只是一个流程。又不是必要流程,康熙不想翻牌子,谁还能强迫了皇帝不成!
奴才们又不是没长了眼睛,康熙宠幸了谁,不会自己看?自己做下记录吗?
见沁柔无意外之色,陈姑姑也笑了,别看她只是一个奴才,但一些事儿,她也是明白的。
陈姑姑心如明镜,这几日里,皇上早晚要往永寿宫去。
坤宁宫是正宫皇后不假,但永寿宫也不能慢待了。
沁柔正因为清楚,因而可以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可以直接道:“后宫各处,哪里皇上去不得了。”
不过这个时候去,大概率是要留宿侍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天塌不下来。
陈姑姑也笑,正是如此。后宫都是皇上的后宫,皇上哪儿去不得。
庶妃心里有数,陈姑姑也不再提这个话题,继而提起道:“方才叶赫纳喇庶妃寝宫里蒙获圣恩,皇上特意赐了一道燕窝八仙汤去,是因叶赫纳喇福晋进宫伺候叶赫纳喇庶妃生产,皇上才特意赐下的。这样地大喜事儿,这会儿,都满宫皆知了呢?”
天家赏赐,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儿。哪怕是赐膳,那也是极大的恩裳。
嫔妃们得宠的,少不得会有这个殊荣。但不是每一个嫔妃,都能有这样地赏赐。
一道膳不算什么,但它是皇帝的赏赐,那就代表了一份荣宠、一份体面了,而这份荣宠、这份殊荣,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
也就不怪人人都眼红了。
沁柔没太在意,回来句:“叶赫纳喇庶妃怀着龙胎,叶赫纳喇福晋又是来伺候待产的纳喇庶妃,皇上看重纳喇庶妃,看重纳喇庶妃腹中的皇嗣,赐一道膳,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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