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听话,实在是不得不跑进来啊。
这个时辰,姑娘不会睡觉,一般不是看书,就是做针线,侯爷要是进屋,她们做丫鬟的,有胆子阻拦吗?
清韵有些抚额,她知道侯爷来所为何事。
可没必要来的这么急吧,秋姨娘还怀着身孕呢,他怎么不多陪着她点啊。
不过,从侯爷这么心急来找她要安胎药,可见秋姨娘在侯爷心目中的分量了。
可这会儿,她实在没空见他啊。
“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就说,就说我在更衣,”清韵寻了个理由道。
青莺赶紧转身出去,怕晚一点,侯爷就被喜鹊拦下了,她怕喜鹊惹怒侯爷。
等青莺走了,清韵转了身。
想到方才她用嘴喂药,被青莺瞧见了,脸就发烫,再加上嘴里的药苦涩难咽,整个人像是要炸了一般。
清韵端起药碗,又喝了一口,继续喂给楚北。
一口接一口。
很快,一碗药就空了。
放下药碗,清韵又帮楚北把了脉,脉象虽然很乱,但情况好歹是稳定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想到还有五天,他们就要成亲了。
可成亲前夕,他却忽然内伤病重,五天,只能算是堪堪把身子养好一半啊。
要是这五天,再突发点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骑着高头大马代替楚北迎娶她的会是谁了。
清韵只希望,别找什么公鸡跟她拜堂,她会疯的。
心中百转千回,清韵转身拿了个薄被帮楚北盖上。
就在搭上薄被时,有一瞬间。清韵瞧见楚北赤果的胸前,有斑驳的血痕,触目惊心,惊的她手中被子都掉落在地。
身子凉了半截,可是眼睛眨了一下,见到的又是宽广有力的胸膛,白皙如玉。完美无瑕。
是她看花眼了吗?
清韵直愣愣的盯着楚北。要说他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还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应该有些皮外伤才对。可他除了吐血,一点其他征兆都没有。
内伤那么严重,外伤就该如她瞧见的那般才合乎情理。
清韵紧盯着他看了半天,可就是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那边。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有些熟悉,但步伐有力。绝非几个柔弱丫鬟能有的。
清韵瞥头,就见侯爷走过来。
他脸色隐隐有些难看,儒雅温和中带了些怒气。
青莺紧随其后,一脸歉意的看着清韵。不是她不拦着啊,实在是拦不住,侯爷一定要进来。
既然侯爷都进屋了。清韵也没什么好阻拦的了,况且。她从不觉得救人有错,尤其救的这个人还是她即将要嫁的。
清韵落落大方,毫不心虚的福身,唤道,“父亲。”
站在珠帘外,侯爷就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躺在小榻上,不用猜,也知道只会是楚北。
可就算他们定了亲,没几天就出嫁了,可该有的男女大妨总要有吧。
侯爷迈步过来,见清韵眼神清澈,楚北还躺在小榻上,丝毫没有要见礼的意思。
侯爷怒意隐隐有些憋不住了,可就在他要说话时,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转身,便瞧见地上有一滩血迹。
他眉头更皱,问道,“他怎么了?”
清韵不是习武之人,有好些事她都不懂,正好可以问问侯爷,她如实回道,“其实,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我在秋姨娘那里,楚大少爷来找我,丫鬟给他沏了壶茶,他喝了几口,就忽然吐血,丫鬟就把我找了回来,我发现他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侯爷听着,眉头陇紧。
虽然现在的重点是他未来的女婿受重伤了,可他实在忍不住关注丫鬟给楚北沏茶这事。
显然楚大少爷经常来啊!
和人私斗,受了重伤就往泠雪苑跑,敢情有人帮着治就有恃无恐了。
越听,侯爷越生气,他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能守护清韵的女婿,不是要嫁女儿去守护他啊。
可是下一秒,侯爷眉头更皱了。
因为清韵继续道,“我以为他和人打架斗殴了,可是并没有,更没有什么走火入魔的情况,尤其是方才,我给他盖被子时,还瞧见他胸前有斑斑伤痕,可是再细看,却又没了,好像是我看花了眼一般,可女儿确定,没有看错。”
说着,清韵望着侯爷道,“女儿只是略通些医理,并不懂武功,父亲是习武之人,可听说过这样的情况?”
没打架也没走火入魔,却受了极严重的内伤,而且身上的伤痕还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侯爷习武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
侯爷摇了下头,“没有听说过。”
清韵有些失望。
侯爷就问道,“他伤的很严重?”
清韵也说不上来,“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只是之前内伤一直在加剧,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更严重,女儿也知道,把他留在闺房医治,有违礼数,可他现在伤的这么重,不宜来回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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