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掌柜的身份可不寻常,他是南楚成王爷,是南楚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
大锦朝、北晋,还有南楚,三国鼎立。
如今北晋和大锦朝开战,那是铁定的了,三国平衡被打破,南楚想作壁上观,也不会有人给他机会。
之前,右相还主张拉拢南楚,许以好处,皇上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决定作罢。
南楚不是那么好拉拢的,没必要受那等鸟气,人家估计等着大锦朝去谈联盟,越是这样,越不能做送上门的给人宰割的事。
现在他重整龙虎卫,当年龙虎卫的厉害,南楚是领略过的,皇上的疯王之名,不正是南楚先喊起来的,可见有多惧怕了。
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大锦朝还不去拉拢南楚,以皇上对南楚君王和群臣性子的了解,他们反而会忌惮一二。
如今,成王在北晋受伤了,且不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晋,人家或许只是觉得北晋山川景致秀美,前来欣赏,人家既不偷,也不抢,更没在北晋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被北晋给废掉了一只胳膊,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南楚会善罢甘休?
这时候,南楚隔岸观火,可比南楚和大锦朝联手要好的多啊。
知道闯下大祸,护卫差点没吓尿裤子,威远大将军一张脸也青的可怕。
他威名赫赫,手段狠辣,却没想到,他也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时候!
他想借着宁王的手,将大锦朝安插在北晋的暗卫一网打尽,却被身陷囹圄,是他阶下囚的宁王反算计了一回!
这要传扬出去,他一张老脸都给丢尽了!
威远大将军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知道成王的身份后,他杀气腾腾的去找宁王了。
宁王依然倒头大睡,因为他实在没有别的事可做,他多么想翻翻兵书,临摹下字帖,或者垂钓,下棋,绘画……哪怕最简单的,去看一眼蓝天都做不到。
不睡觉,难道傻坐在那里发呆吗?
门被一脚踹开,将睡的香甜的宁王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他刚要起来呢,就被威远大将军拎了衣领子起来。
宁王很无语,他已经五六日不曾洗澡了,脏的他都快疯了,威远大将军竟然也不嫌弃……
他正想着呢,忽然嘴角一疼,挨了一拳。
一股甜腥味伴随着疼传来,紧跟而至的是威远大将军的愤怒,“你敢算计我!”
虽然挨打了,但是宁王很高兴,威远大将军怒气而来,他就知道他的计谋成功了,虽然他远在北晋,成了阶下囚,也能帮皇上一点忙,哪怕就是现在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不过威远大将军的话,他就不喜欢听了,什么叫算计他?
要说算计,也是他威远大将军算计在前吧,他在北晋霸道惯了,没少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但他宁王不在其内!
他抹着嘴角的血迹,瞥了护卫一眼,“我倒想问问,这算计二字从何而来?”
护卫睚呲欲裂,恨不得将宁王给剁碎了喂狗。
他在大将军身边,兢兢业业五六年,从未办错过一件事,就因为他宁王,他给大将军惹下这么大祸端来,指不定他将来的前程都给葬送了,叫他如何不生气愤怒?
护卫拳头攒的紧紧的,努力压制心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大锦人的?”
他自认自己做的够好了,却还是被宁王给发现了,他不甘心,不知道原因,他就是死也会死不瞑目的。
宁王赫然一笑,指着他脖子上的伤道,“画蛇添足。”
皇上安排在北晋的人,身上不会留什么印记,那样会极容易被人识破,大家联系的时候,会带上自己的匕首。
匕首的样式很普通,种类繁多,但有一点,他们的厚度都是一样的,重量有区别,但是很明显,有五钱之差。
而他脖子上的刀,伤口很细,像是用软剑划伤的。
而且易容术,一般看的是耳后,那个地方最容易忽视,不会是脖子。
再退一步说,他是威远大将军身边的护卫,整个北晋,做卧底有他这么成功的,就算有,至多一两个,跟在威远大将军身边,不应该经常给朝廷送有用的消息吗,怎么可能陌生的还会被怀疑是细作?
这不明显告诉他,这人有问题吗?
宁王指出护卫不足之处,护卫神情一松。
还好,不是他言语之间,泄露了自己,是脖子上的伤闹的,这伤可不是他要弄的,是和他作对的另外一个护卫提议的,误事的是他。
他可以两手一推,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去。
想到这些,护卫的脸色好了许多,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他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南楚成王在北晋的?!”威远大将军怒道。
那种怒气,恨不得席卷一切。
其实也不怪他恼火了,北晋是他的地盘,连皇上都忌惮他,可南楚成王来北晋了,他不知道,阶下囚宁王却知道,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他都觉得自己的脸被宁王给打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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