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凤眸闪亮如星辰,他手指轻敲桌子,笑声绵长,“有何妙计?”
“负荆请罪。”
清韵笑声清灵,比窗外枝头上立着的黄莺还要婉转动听。
楚北眸底笑意更深。
这女人的脑袋瓜转的可真是快,他是甘拜下风了。
喜鹊和青莺两个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小脸皱成了包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侯爷帮大夫人出的主意是负荆请罪,这是能帮忠义伯府恢复爵位的好主意啊。
姑娘也说负荆请罪,却能破了忠义伯府的如意算盘,她们怎么听着愈发迷糊了?
两丫鬟想了一夜,也没能想明白,问清韵,清韵只笑不语,然她们自己琢磨去。
一夜安眠。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阳光晴好,碧空无云。
昨晚睡觉前,又抹了些药,脚腕的崴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虽然走路还有些疼,至少不用丫鬟扶着就能走了。
清韵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就去书房抄大锦律法了。
她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因为她伤了脚,行走不便,二来她出嫁在即,满打满算只有二十天了,要忙的事还多着呢。
就单说,皇上把秋桐赐给侯爷时,曾格外叮嘱让秋桐教她规矩,到现在都还没交。
老夫人琢磨着,就算时间紧迫,怎么也要让秋桐教清韵几天,否则一个罔顾圣令的罪责可担待不起。
等清韵脚伤好,秋桐就来教她规矩了,为此,清韵甚是头疼。
清韵借口要抄大锦律法。把那些绣坊派给她的活计一股脑全推了,谁都知道她耍了小滑头,可偏偏没人敢说什么。
这不,吃了早饭,清韵就在书房抄律法,已经抄了一个时辰了。
喜鹊端了茶水过来,轻声道。“姑娘。你脚伤未愈,不宜劳累,先喝口茶歇会儿吧。”
“先放下吧。我把这页抄完再歇,”清韵提笔沾墨,头也不抬的回道。
喜鹊就站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青莺轻快着脚步进来,嬉笑颜开道。“姑娘,奴婢可算是知道负荆请罪的妙计了。”
喜鹊一听,当即问道,“怎么用的。你倒是快说啊。”
喜鹊问完,清韵正好写完这一页最后一个字,把紫檀狼嚎笔搁下。
青莺看着清韵。水汪汪的眸底带着崇拜之色看着她,看的清韵都要以为她是一朵花了。
清韵瞪了她一眼。青莺这才咯咯笑,把她打听到的事,徐徐道来。
她说的绘声绘色,听得喜鹊是津津有味。
今天一大清楚,天才麻麻亮。
瑾淑郡主府下人,打开大门,便发现有人垂着脑袋,跪在大门前,把郡主府下人吓了一跳。
上前一问,才发现是忠武将军府孙家二少爷。
上回围殴明郡王的人中就有他。
经过这些天的反省,孙二少爷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来瑾淑郡主府负荆请罪。
郡主府下人听说这人打过他们家郡王爷,虽然知道错了,还负荆请罪,可时辰还早,哪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去吵醒主子的。
这不,下人们把门一关。
等瑾淑郡主知道孙二少爷罚跪时,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瑾淑郡主心肠软,加上明郡王说孙二少爷武功差的很,虽然也在围殴他的人之列,可是拳头都没碰到他,就被他给踹飞了。
要说,他应该算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了,还这般认错态度良好,瑾淑郡主对他很是赞赏。
等明郡王亲自去扶他起来,冰释前嫌的时候,孙二少爷负荆请罪的事就传遍京都了。
再加上,有好几位王公大臣上早朝,都要路过瑾淑郡主府跟前,这不看的清楚。
这样知错就改的少年郎,他们也赞赏不已。
这不,上早朝的时候,几位大臣就把这事禀告皇上知道了。
听到负荆请罪四个字,忠义伯就有些兴奋,他笃定伯府能恢复爵位。
可是嘴刚没忍住,流露了一丝笑意,然后就僵硬了,因为那大臣说负荆请罪的是忠武将军府孙家二少爷!
不是忠义伯府二少爷啊!
忠义伯觉得他听错了,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以为他听岔了,就是忠武将军。
他儿子昨晚一夜未归,他临睡前,还气的牙根痒痒,要不是宵禁,他都恨不得让家丁去把那不肖子抓回来,赏他一顿竹笋炒肉呢。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不肖儿子,居然开窍了,居然知道负荆请罪了。
一定是昨晚列祖列宗听到了他的祈求,不然那不肖子怎么会忽然变的那么懂事。
正走神呢,忽然被人推了一下,身后的大臣笑道,“孙将军,还不赶紧谢恩!”
孙将军有些懵,“谢,谢恩?”
方才高兴坏了,压根就没听到皇上说了什么啊,他谢什么恩?
那大臣有些抚额,“皇上又恢复你归德将军的官爵了。”
忠武将军是正四品。
归德将军是从三品。
皇上一高兴,他又官复原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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