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听得脸色一白,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来,丫鬟要去拦她,被她一手推开了,她颤抖了嗓子,问道,“蜡烛和灯油里有什么?”
有什么?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导致滑胎之物了。
清韵手里拿着蜡烛,望着王妃道,“蜡烛和灯油里有几种可以导致小产的药材。”
王妃心中隐隐有猜测,可是真听到,她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半点血色也无。
苍白的脸色,加上愤怒和恨意,让她精致温婉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骇人。
至少,若瑶郡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见。
她脸色愤恨不平,唇瓣咬紧,泪珠无声地沿着眼角滑落。
她走过来,一把夺过清韵手里的蜡烛,望着王妃道,“母妃,我去找父王评理!”
说着,她就冲动的往外走。
有人要害她母妃,她跟她们拼了!
可是若瑶郡主才转身,王妃就喝止她道,“回来!”
若瑶郡主止住脚步,她回头看着王妃,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下掉,任是谁见了都心疼不已。
王妃坐回床榻,她望着若瑶郡主道,“这事,母妃会处理,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一个字也不要提,你陪清韵进宫。”
若瑶郡主手紧紧的握着蜡烛,抽泣了声音道,“母妃!”
显然对王妃不许她插手这件事不满。
王妃望着她,只说了两个字,“听话。”
清韵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一直以为下毒,都是从饭菜、茶水糕点。再不就是每日熏香里下毒,谁想到会在蜡烛和灯油里下毒?
而且,蜡烛和灯油里药材的分量都不多,经过燃烧,味道极淡,在有熏香和摆放了花盆的屋子里,还真的难以发现。
尤其是这类东西。都是晚上用。白日里根本就不会。
晚上请大夫的少,白天又不燃烧蜡烛。
王妃不许若瑶郡主插手,她心疼王妃。却也不敢忤逆她。
丫鬟过去把若瑶郡主手里的蜡烛拿下来,她也没有恼火。
若瑶郡主抹干眼泪,道,“母妃。那我陪清韵姐姐进宫,你别气坏了身子。”
王妃脸色好转了些。道,“去吧。”
清韵上前,微微屈膝,提醒道。“动怒伤身,王妃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丫鬟去找我。”
每次让若瑶郡主去,还真不大好意思。
对清韵。王妃的脸色很温和,她摆摆手,让两人出去。
若瑶郡主就和清韵出了门。
两人往王府大门走去。
可是路过花园时,碰到了赏花的宁欣郡主。
她见若瑶郡主眼眶有些红,她微微惊讶,“若瑶,你哭了?”
若瑶郡主赶紧又擦了擦眼睛,道,“谁哭了,是眼睛里吹进了沙子,揉的!”
嗓音都带着哭声,还说是揉的,明显就是哭了。
宁欣郡主倒是好奇了,若瑶郡主性子倔强,要她哭,可不容易呢,难道是王妃……?
宁欣郡主担心的问道,“王妃身子没事吧?”
她问她的,若瑶郡主根本就不回答,只道,“太妃找清韵姐姐进宫帮安郡王求情,求皇上免了他的责罚,我要送她进宫。”
没有人送,清韵根本就进不了皇宫。
宁欣郡主可不敢耽误宁太妃的事,赶紧把路让开。
看着若瑶郡主的背影,宁欣郡主转了身,继续赏花。
远处,有丫鬟追过来,她跑的很急。
见宁欣郡主和丫鬟在,她赶紧把手里的东西用帕子抱住了。
宁欣郡主的丫鬟眼尖,瞧见了,有些生气道,“王妃的丫鬟鬼鬼祟祟的,像是存心避着郡主似地。”
宁欣郡主有些生气了,东西拿了一路,都不藏起来,见了她,就拿帕子包裹了,显然是不想让她看见。
不想让她看,她偏要看!
宁欣郡主迈步走过去。
王妃的丫鬟雪雁见宁欣郡主和丫鬟盯着她,还带了些怒气,就知道没好事。
她想换条路走,可是要转身,事情就闹的更大了。
她赶紧把绣帕往怀里塞。
往前走了十几步,宁欣郡主的丫鬟就把雪雁拦下了,她笑道,“方才郡主无意间见雪雁姐姐鬼鬼祟祟的藏东西,是不是藏了什么害王妃的东西?!”
雪雁是凝王妃的贴身丫鬟,按理,不是宁欣郡主和她的丫鬟能随便审问的。
唯一能借用的,还是宁王妃的名头。
她审问雪雁,是为了王妃的身子骨考虑,就是王妃说起来,她们也没错。
雪雁知道是她方才惹人起疑了,人家借机要看她藏了什么,她福身道,“奴婢是奉王妃之命给沐三姑娘送东西。”
宁欣郡主凝眉笑问,“果真是送东西?”
雪雁连连点头道,“奴婢不敢欺瞒郡主,当真是送东西。”
宁欣郡主就生气了,“既然是送东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弄的跟做贼似的,拿出来,我瞧瞧,王妃是送什么东西给沐三姑娘。”
雪雁暗咬了下牙,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绣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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