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大太太这么问,老夫人大松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难度不算大,鱼雁传书,这个典故,人尽皆知,清韵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答上一点,哪怕答的不全,好歹面子上过的去。
清韵站在那里,她肤如凝脂,眼如秋水,碧波盈盈,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她望着楚大太太,朱唇轻启,回道,“大雁是一种叫人钦佩的禽类,他的配合一旦死去,就不再相配,是忠贞不渝爱情的象征。”
“鱼雁和书信有着密切的渊源,书中有许多记载,如‘关山梦魂长,鱼雁音尘少’、‘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等,它还代指志向高远,才能不一般的人,有诗词曰‘鸿鹄相随飞,飞飞适荒裔‘‘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
清韵说到这里,老夫人眸底有震撼。
饶是她,都难一口气说这么多关于雁的诗词。
她看了眼楚大太太,也从楚大太太脸上看到了惊讶,她知道,清韵这一关是过了。
然儿,清韵还没有停,她继续道,“大雁是候鸟,冬去春归,很讲信用,此乃信也;南飞的时候队列齐整,是很有礼貌的,此乃礼也;晚上休息的时候是会放哨,很聪明,此乃智也;同伴受伤了,也不离弃,此乃义也,所以雁可喻君子。”
清韵说完,望着楚大太太。
楚大太太拍手赞道,“三姑娘对大雁的理解叫人刮目相看,京都大家闺秀当真无人可出其右。”
听着楚大太太的夸赞,清韵脸颊上添了两抹嫣红。
老夫人笑道,“只是碰巧读了本关于大雁的书而已。难当楚大太太的夸赞。”
楚大太太在京都贵夫人中,身份尊贵,她说的话,大家都会放在心上。
清韵没定亲前,她聪慧外露是好事。
定了亲,还惹的两位郡王爷病的病,闹出家的闹出家。往后越低调越好。俗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话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和清韵暗中较劲。
楚大太太笑了,“老夫人不必谦虚,三姑娘当的起这称赞。”
说着,她端起茶盏。
她掀开茶盏盖。轻轻的拨弄着,看杯中茶叶上下起伏。
她嘴角微弧。望着清韵,问道,“三姑娘可怨恨我?”
一句话,问的一屋子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懵怔。
不过很快。大家都反应过来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了。
要不是楚大太太擅自做主,和三姑娘联姻的不是楚大少爷。
丫鬟们望着清韵,心道:三姑娘肯定是怨恨的。恨的牙根痒痒都不为过。
清韵只装傻充愣,“楚大太太这话。清韵不明白。”
楚大太太知道她再装傻,可是人家要装傻,她也拦不住,索性就把话挑白了说,她笑道,“当日江老太爷登门,求老侯爷当年许诺的联姻之事,老侯爷重信守诺,一口应承了,我们并不知情,老侯爷答应了,然后把挑选联姻之人这事交给我去办,我也派人打听了下三姑娘的情况,传闻和我见到的三姑娘相距甚远,我很好奇,这流言怎么就说三姑娘喜欢闯祸了,我镇南侯府是是非之地,娶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媳妇回去,谁也承担不起。”
“只是老侯爷有命,我不得不照办,但是府中那些弟妹,我也不好得罪,这事,三姑娘不一定会了解,但老夫人应该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掌管内院,和妯娌之间相处,可不是和府中姐妹相处那么简单,小心翼翼,唯恐有偏颇徇私之处,挑来挑去,只有大少爷最合适,他是大哥,他未娶妻,其他少爷怎么好越过他?”
楚大太太解释了为什么挑选楚北联姻的理由。
她之所以选楚北,错不在她,在那些流言蜚语上。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怎么就传成那样,那是安定侯府的原因。
纵容下人败坏主子名声,她才会受到误导。
她都这样说了,清韵好意思说怨恨她吗?
她虽然给的是问句,却没有给清韵选择的余地。
清韵只能扯着嘴角,说连她自己都讨厌的话,“清韵相信,冥冥之中有定数。”
楚大太太笑了,“那三姑娘如何看待外室所出庶子这个身份?”
这个问题,岂止是刁难啊,直接能把人问晕过去。
这叫清韵怎么回答?
外室所出庶子,这身份,叫人唾弃。
偏偏这样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婿,她能鄙视楚北吗?
她今日不唾弃,往后就不能再在镇南侯府的人跟前吭半个字。
老夫人眉头紧锁,楚大太太这也太刁难人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望着清韵,眸底有焦灼之色。
说实话,这是得罪楚大少爷,要说假话,又有失大家闺秀的身份。
清韵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楚大太太好整以暇的又问了一句,显然不给清韵逃避的机会。
清韵望着楚大太太道,“英雄不问出处。”
只有六个字,言简意赅。
楚大太太先是一怔,她没想到清韵会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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