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桌上全是一群大老爷们,他一个哥儿坐过去也不合适,两口扒拉完碗里的饭菜就准备离桌了。
最后别说宴清霜没吃好,就是离吴金花三人远些的,也都没怎么好好吃。
还有些在吵起来的时候,就匆匆夹了些菜到灶房里吃去了,躲个清静。
等吃完饭,嫂子们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忍不住了,“那人是吴大叔的亲妹子吗?我都嫁到村子里好多年了,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啊!”
王婶子早就被那不要脸的老泼皮气的不轻,也不管这还是在吴家家里,一股脑的全说了。
原来这吴金花确实是吴大叔的亲妹子。
二十多年前,吴大叔的阿爹上山砍柴火,回来的时候柴火挑得多,不小心踩空了,掉到山崖下面。
到了晚上吴阿爹还没回来,吴大叔和吴老嬷发发觉不对劲,连忙去村里请了人,帮忙上山找。
山上黑灯瞎火的,废了好些时间,等在山崖下找到人的时候,吴阿爹就已经快不行了。
结果还没等抬到家里人就去了,吴老嬷那时候还年轻,受不了这个打击,等把丈夫下葬了以后身体就垮了。
那时吴金花去镇上给阿么抓药,巧合之下认识了一户镇上的王姓人家。
那汉子见吴金花有几分颜色,便动了心思,正好吴金花因为阿么的病,去镇上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都有了那方面的心思,可难就难在吴金花早已和别人有了婚约。
吴家早在一年前,就收了村尾周家的婚书和聘礼,这若是传出去了可怎么得了。
所以两人就私底下偷偷来往,吴金花去镇上去得也更勤了些。
村里人见她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也没在意,都知道吴老嬷病到了,还以为是去镇上给他抓药的。
后面吴大叔觉得不对劲,这妹子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晚。
终于又在一次晚归之后,吴大叔怕妹子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放下犁就往镇上的的路上去了。
那镇上的汉子每天和吴金花私会完,就把人送到半路上,等吴大叔找去正好撞见两人举止亲密。
吴大叔顿时怒火中烧,隔着老远吼了一嗓子,那汉子听到动静后撒腿就跑,可他哪里跑得过常年身强力壮的吴大叔。
没跑几步就被吴大叔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吴金花瞧见突然冒出来的大哥,愣了一下,见相好的要被打死了,连忙扑上去拦着他大哥。
吴大叔气这汉子勾了自家妹子去,更气妹子不自爱,都有了亲事还干出这等丢人之事。
转头就给了吴金花几个巴掌,指着她破口大骂:
“爹爹走了还没有一月,你就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让人怎么看我们吴家?
啊!还有你又怎么对得起周家?你不怕村里的唾沫星子把你淹死,在背后戳脊梁骨吗?”
哪知道这吴金花非但不知悔改,居然当着吴大叔的面言之凿凿的说,她不喜欢周福,就喜欢那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镇上汉子。
吴大叔简直要被她气死,把人打了一顿后,当即就揪着人回去了,夜里吴大叔静下心来,苦口婆心的劝着。
虽然只是匆忙一眼,但是那汉子一看就不是个正派的,被自己撞破以后,丢下妹子就跑了,一点担当都没有。
可吴金花硬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还和大哥又吵了一架,后面被床上的阿么听了去。
自家女儿居然做出这等事,气得吴老嬷当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去了。
他们吴家在村里是厚道人家,一辈子循规蹈矩,从来不曾做过任何昧良心的事,可偏偏这吴金花差点让他一家晚节不保。
若是吴阿爹知道了,怕是都得气得从坟里跳出来,可事已经发生了,加上吴金花铁了心的想要退婚,最后吴老嬷还是和儿子商量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请了周家过来,半点没藏着掖着,据实把这事都说了出来。
退了周家的婚书和二两银子,最后又拿出家里仅剩下的三两银子,多少算偿个心安。
周家也是仗义人家,吴阿爹去了的时候更是帮着忙前忙后,还想着早点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办了。
现在听到这事如何叫人家不动怒不气愤?看着吴金花都恨不得上去生吞活剥了她。
可吴家的为人他们到底都很清楚,瞧着这孤儿寡母的,家里吊命的银钱都拿出来了,他们也于心不忍。
周家两口子叹口气说道:“吴家嫂子,这钱你们拿回去罢,到底是两个孩子没缘分。
我看这亲事就算作废了,以后在村里正常往来,不值当坏了以往的情分,还有这事我们周家也不会说出去,对外也是这样说。”
吴老嬷知道这是周家为他吴家保全了脸面,更加羞愧得头都要低到地下去了。
后面吴金花如愿嫁给了那镇上的汉子,不过大家也不傻,两家好好的婚约说废就废了,这吴家的亲事也办得急。
婚礼当天吴老嬷和吴大壮更是没个笑脸,就连那新姑爷也是到成亲之日才见过。
叩拜之礼都没行,接了新娘子就走了,送客的时候吴老嬷铁青着脸,大家也多少猜到了一些端倪,不过碍于吴阿爹的头上大家才没有说出来而已。
后面吴金花嫁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哪怕就只是镇上的距离,都不见她回来瞧一眼。
因此这村上除了年纪大些的,小一辈几乎没人知道,大家也都没提起过。
就连此刻溪哥儿偷偷拉着吴大壮询问,吴大壮都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他这个姑母从来没有回来过,就连吴老嬷病得最重的时候都没见她回来看一眼。
现在也不知道回来干嘛,里屋传来一阵阵哭泣声,大家听了一耳朵,帮忙收拾好灶房,洗了碗就准备回去了。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没谁愿意让自家屋里的糟心事被别人知道,哪怕平日里喜欢说嘴的嫂子们,也都是分人家来的。
像陈秋菊那样的人家,大家恨不得一天说个八百回,也就是近段时间天气冷,没到村口去了而已。
顾庭风进来叫夫郎,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好。”
虽然宴清霜心里有些担心溪哥儿,但眼瞅着吴大叔脸越来越黑,两人也没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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