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撒冬麦没几天就弄完了,天气也变得更冷了些,晚上宴清霜拿着相公灌好热水的汤婆子放到被窝里面。
等床铺稍微热了以后才敢上去。
顾庭风说道:“把脚搭在我腿上,我看看还冰不冰?”
“不冰了,”宴清霜乖巧的将自己脚搭在相公脚背上,“比以前好多了。”
自从入秋后,相公知道他畏冷,就一直用自己身体给他暖着,后面还特意到镇上给他买了汤婆子回来。
现在他全身都是热热的,十分暖和。顾庭风夹住他伸上来的双脚,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确实是热乎乎的才放下心。
不过依然用自己的大腿将夫郎的腿拢在里面,没有放开的打算,两人就这样睡了过去。
寒冬腊月里,柴火是必不可少的,虽说平日里已经囤了些,但眼瞅着这几天天气好,顾庭风还是拿了柴刀到山上砍柴火。
宴清霜则留在家里腌酸菜,前段时间忙,村里腌酸菜的时间早就过了,别人家就连酸菜干都晒好了。
唯有他家今年什么都还没有准备,这时日酸菜干是晒不了了,就打算做点酸菜就行。
幸好还赶着时节把菜种下去了,过几天都能摘菜台了。
宴清霜背了个背箩,到园子里拔了满满一大筐子青菜回来。
小黑小黄这不到一年的的时间瞧着长了不少,原本肥嘟嘟胖乎乎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就抽条了。
他还以为是最近太忙了,把它俩给饿瘦了。
但是相公说它们本质上就是两条细狗,小时候看着比较像来福,也就是他们的阿娘。
个头圆润不大,四肢粗壮短小,加上被他喂养得滚圆滚圆的,看起来尤为惹人喜爱。
等稍大一些就能看出来和扑风一样了,身体和四肢都逐渐变得修长。
尤其是小黑,除了颜色和它爹爹不怎么像,其他都一模一样。
但是这捣乱的摸样可一点没变,这大冷天的,见宴清霜蹲在井边洗菜,它俩竟然还把头伸进去吐了个泡泡。
等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脑袋变得湿漉漉的,棕黄色的皮毛一绺一绺的贴在上面。
宴清霜瞧着都震惊了,连忙跑去屋里找了块布过来,又哄着给它俩把脑袋上的水擦干净。
但是小黑小黄好像都知道宴清霜脾气软,等他擦干后又把头伸了进去。
宴清霜都要被气笑了,有这两个调皮鬼在估计他这酸菜到晚上都腌不好了。
正巧顾庭风担着柴火回来,宴清霜立马像找到了靠山一样和他告状。
听着夫郎那委屈巴巴的声音,顾庭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柴火刚放下就走了过来,“别气,我马上就帮你收拾它们。”
这话还没说完,两只惯会看人脸色的小东西,撒丫子就准备开溜,最后还是被顾庭风抓着关到草楼里面去了,正好和里面的家禽牲口做个伴。
听着小黑小黄在后院声声叫唤,宴清霜也没管,没了调皮鬼在身边,他动作都快了很多。
等洗完这一大筐子青菜,手都冻木了,伸在灶膛前烤了一会才准备烫酸菜。
这青菜比较大颗,怕烫得不均匀捞慢了,所以一次就只放了几颗进去。
要想酸菜脆,烫的时间一定不能太久,打个滚就赶紧捞出来,放到洗干净的坛子里,而且还是没有沾过油水的坛子。
等全部烫完后把准备好的酸汤倒进去,封上坛口,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吃了。
溪哥儿提着个布袋过来的时候,宴清霜正打算继续做些盐菜,见他来了手下的东西暂时放下了。
“快先进屋里去,外面冷。”
宴清霜将小火炉往他脚边挪了一下,见溪哥儿手里还拎着个布袋,不禁好奇道:“你拿的什么?”
溪哥儿把袋子递给他,“我阿么做的萝卜干,给你家送些过来。”
宴清霜听到后顿时就馋了,连忙拿碗倒了些出来。
这萝卜干奶奶还在的时候也喜欢做,香辣脆爽,每次他都当零嘴一样,时不时都要放几根进嘴里当个嚼头,贪嘴吃多了还烧肚子。
溪哥儿问:“味道怎么样?”
“嗯嗯,好吃。”
宴清霜说话间又连吃了好几根,溪哥儿阿么的手艺不错,萝卜干软硬晒的刚好,表面一层鲜红的辣椒面,咸度也适中。
两人坐了一会,见宴清霜院子里还晒着青菜准备做盐菜,溪哥儿也没准备多留。
临走前说道:“我刚来的时候见外面日头有些白,好像要开雪眼的样子。
怕过几日下雪,路不好走,准备明天去镇上一趟,买些莲子花生回来做腊八粥,你要不要一起去?”
宴清霜道:“好,明早上我去叫你,咱俩早些去,在村口叫个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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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吃那么多待会肚子该受不了了。”
顾庭风有些无奈,自打他回来,就见夫郎手里抱着个碗,不停的吃着萝卜干。
宴清霜心虚的缩回手,眼睁睁的看着相公把他碗拿走了。
顾庭风起身拿了些糕点果子,支了一个长凳放在他身边,手一伸就能够着的地方,“吃这个,萝卜干改天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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