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上次和咱俩打架的那赵家哥儿,以前他两家就定了亲了,不过陈秋菊那人坏心眼特别多。
自从他儿子害了村里鱼苗,赔了银子以后,在家里就不受顾老三待见。
就想着赶紧让儿子娶个夫郎回来帮着家里做活计,听说……”
溪哥儿话还没说完,就神神秘秘的拉着宴清霜上了河边田埂上,左右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
宴清霜被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弄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见没人,两人把鱼篓子放在一边,先坐在草地上说会小话。
“听说在顾承仁腿还没瘸的时候,他娘怕赵家哥儿反悔不嫁了,或者狮子大开口要更多彩礼,就唆使顾承仁早早要了赵家哥儿的身子。”
要不说那老东西心眼脏呢,就这份歹毒心思这村上又有几个人比得过她。
宴清霜瞪大眼睛看向溪哥儿,这也太荒唐了!
“不过那顾承仁本身也不是个好的,尝到了甜头就三天两头的诱哄着人去他家里。
陈秋菊那老夯货就更不用说了,求之不得,天天给两人制造机会,还费尽心思把顾老三支走了,听说村里人都见过好几回了呢。
那两人还在外面欢好过,吓得路过的老婶以为是野猪出来了。仔细一瞅才发现是那两人,臊得赵蓁衣服没拢好就跑了。”
那老婶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无意中撞见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受了很大惊吓。
当即就气的回村里把这事说开了,还去告诉了村长,说村里风气不好。
不过要不说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听说陈秋菊会给十两的聘礼才松口把哥儿嫁给他家。
现在顾老三家里的银钱都被继子赔光了,腿也瘸了,赵家确实想要反悔的,可又碍于自家哥儿清白早已经没了。
若是咬死了悔婚,那陈秋菊肯定会把这事大肆宣扬出来。
到时候就像当初的刘柳一样,一家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还得受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
最后别说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村里的老鳏夫都要考虑一下,这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哥儿以后会不会再红杏出墙。
还有当初说好的十两也变成了定亲给的三两银子,说什么成亲以后再给,可顾家现在又没钱。
就连给顾承仁娶亲,都是陈秋菊怕夜长梦多,费尽心力讨好了顾老三,卖了一亩上好的良田才凑了十五两。
可是这十五两除了办酒席还得供着家里日常的花销,又怎么会给赵家。
所以赵家这波血亏,彩礼没得到,还赔出去一个哥儿和几床被子。
这嫁哥儿的大喜日子里,赵家的坐在堂屋里,越想越气,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垮着一张脸皮,对着正在梳妆的赵蓁恶狠狠的掐一把。
怒道:“赔钱货,浪蹄子,你就这么耐不住啊!就几月的时间都忍不了,上赶着给人睡是不是?”
他这话骂得直白又粗俗,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蓁被自家阿么这么辱骂,羞愤得都快要钻进地里去了。
特别是周围的人都带着轻视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自己的时候,就连给他梳妆的全福婆婆都默默地把木梳放下了。
赵蓁蹭的一下站起身,臊得躲进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直到顾家来迎亲才自己盖着红盖头出来,周围连个上去帮扶的人都没有。
可这还不是让他最丢脸的事,双脚还未迈出门槛,就听见婶子们议论纷纷。
说什么顾家没礼数,对于这门婚事不重视,哪有这么空着手就来的。
就算是定亲,都还得带个妆匣盒子,这成亲的大喜日子,居然连个敲锣打鼓的都没有,更别说花轿了。
赵蓁这才发觉外面属实太过安静了,没一点喜庆的热闹声,气的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才发现正如大家所议论的一样,顾家别说花轿、锣鼓,就是牛车都没赶一个。
只有顾承仁瘸着个腿,带着几个汉子过来迎亲的时候,他眼睛都气红了,双手捏得死紧。
周围的人也不吃席了,纷纷站起来看热闹。
不过顾家这做法确实不地道,什么都没有,就来了顾承仁以及几个接亲的人。
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这赵家哥儿吗?这下就连躲在屋里的赵显,都臊得脸皮掉地上,拾都拾不起来了。
以后提起来,人家说嘴的也不是顾家,只会是他赵家。可是这会都赶鸭子上架了,赵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有这赵蓁,以前在村里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
铁青着脸瞪了一眼顾承仁,一路上他都在强压着怒火,心里暗自咬牙切齿的骂道:
好你个陈秋菊,老东西,当初算计我也就罢了,现在还当众给我难堪。
不过这以后日子还长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这笔账,看谁斗得过谁……
“小霜,你捡了多少了?”溪哥儿问。
宴清霜拿起自己的鱼篓给他看,还没多少,这黄蚬子比较小,加上前两天下了雨,水涨了一些不好捞。
若不是看到家里的鸡蛋他嘴馋了,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捡,溪哥儿也一样没捡多少。
两人继续低着头弯下腰,慢慢扒开沙粒寻找,河滩上水有点深,宴清霜把裤腿卷高一些。
腰上挂着鱼篓子,拨开河里的砂砾石块,一个个拇指大的黄色的河蚬扔进里面。
这种小河蚬别看它个头小,但是它味道特别鲜,肉质又嫩。
捡回去爆炒、打汤或者和鸡蛋一起蒸,那都是村里人难得的美味。
两人埋头捡了快一个多时辰才把鱼篓子装满了,“休息一下吧,不行了!这简直比割了一天稻子还累人。”
溪哥儿龇牙咧嘴的揉着腰躺在河滩的草地上,刚躺下去就舒服的眯起眼睛。
宴清霜腰也酸疼,捶着腰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
顾庭风和几个汉子抬着一块长方形的石碑从河边上山,看见夫郎坐在石头上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宴清霜听到他声音,连忙转过身,笑着说道:“我在这捡黄蚬子。”
“嗯,早点回去。”
顾庭风也笑了一下,夫郎在家里念了好久要来捡河蚬子了,今天趁他不在叫上溪哥儿就跑来了。
“好,就回去了。”
溪哥儿直起身看着乐呵呵的宴清霜,笑骂道:“黏黏糊糊的。”
宴清霜也没反驳,两人拿上东西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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