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这个行当虽然辛苦,但很是能赚着银钱,短短两年多的时间,这村里谁家日子过得有顾家滋润?
最重要的是比起眼前枯燥的一亩三分地,年轻汉子们更羡慕顾庭风能在林间快意奔跑、挽弓射箭。
每每猎回来猎物,大家见了都得夸一句有本事。
不过正因为要本事,就不是人人都能吃上这碗饭的。
眼红顾庭风赚钱的汉子有,还都亲自尝试过,不过没等进入大风岭,心里就直打鼓,原地踌躇着不敢进去,最后耸着肩膀,讪讪折返。
顾守礼虽没有其它心思,但同样向往已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晚上兴奋得都没怎么睡。
一大清早就哒哒跑到顾庭风家来了,得亏他来的次数多,否则早就被小黑小黄扑上去咬上了。
顾庭风正坐在堂屋吃早饭,见他进来,随口问道:“可吃过了?”
“吃过了,不用管我。”顾守礼嘿嘿笑着摆手。
他不是客气的人,换做以往就算顾庭风不招呼他,他自己也早上手拿了。
只是他现在属实吃不下,昨儿村长夫郎听说他要去猎。大雁,直夸他长本事了,一大早起来给他做了顿豆角焖面。
加上村长夫郎的好手艺,面条擀得筋道,豆角脆嫩,还切了两条猪肉,肥肉煸出油脂,油香四溢。
淋上红酱汤汁,面条裹得匀称,根根咸香味浓,连眼馋的村长都只分到一点尝味。
他一个人足足吃了三碗才罢手,现在是没有多余的肚子来装大肉包了。
宴清霜端着一锅粥走过来,无意瞥见他肚子,就跟家里小黄贪嘴的时候一样,吃得滚圆滚圆的,也不知道待会能不能爬到山上去。
“笑什么?”顾庭风接过夫郎手上陶罐,瞧见他目光落在顾守礼身上,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不由得问道。
宴清霜不好打趣别人,笑笑没和他说,只道:“没什么,我去给你竹筒里装甜酒,你自己到山上找水化开喝。”
今年黄牛一连耕了三家的田地,又帮着运了几天泥土,顾庭风念它辛苦,想让它多歇几日。
今日不带牛一块进山,所以准备的东西不能太多,棉布袋放干粮,竹筒也要拿小一节的,装了甜酒就装不了多少清水,索性进山里找山泉水打也是一样。
顾守礼挺直腰背,在院里比划两下拳脚,明显迫不及待了。
顾庭风也不拖沓,吃完早饭,和夫郎招呼一声后,领着顾守礼往山上去了。
宴清霜今日也有事做,他要去王婶子家抱猪仔,还有春雏,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回房看一下儿子。
小福生还在熟睡,自打他学会翻身后,晚上睡觉整个身体都是趴着的,小屁股撅在外面,脸蛋埋在被褥里。
宴清霜怕他捂着喘不上气,走过去轻轻给他翻了个身,把小脸露出来。
福生察觉有人在动他,哼唧两声后眼睛都没睁一下,昨晚闹着不睡觉,以至于现在还在赖床,宴清霜将他身体摆正后也不打扰他睡觉。
从大柜里把钱罐子抱出来,去年顾庭风拿了十八张狐皮子,四十六张兔皮子给陆琛带到都城去卖。
都城富裕繁华,又都是成色极好的皮子,加上陆琛常年跑商,头脑好用,卖了个好价格,一共得了八百两银子回来。
加上先前攒的,少说也有一千两了,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子,原来的钱罐显得有些小,装不下,就换了个大的,刚从柜里抱出来就感觉沉甸甸的
宴清霜倒出来规整好,整银放在一边,这些没什么大事不能动,都是为日后攒的家底。
碎银分别装进两个小荷包里放好,乡下日常没什么花费,吃的用的多数都是自家种自己做。
荷包里的碎银一个是待会买猪仔春雏,另一个是留给顾庭风去镇上,卖猎物时候好找零,以及偶尔买东西补贴家用。
铜钱也占了小半,他一个一个捡起来,用细麻绳串好,届时拿到钱庄和整银一起,兑换银票回来易保存,放在家里也踏实。
银钱打整好,福生也睡醒了,宴清霜给他穿上小衣裳,摸了一下尿布,还是干的,急忙抱出去把尿,否则待会又得多洗一块尿布。
*
去年一场漫天大火,将王婶子家圈舍里的牲畜全烧死了,好在她一家都是勤奋的。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后院的牲畜又兴旺起来,刚进去就看见肥硕的白色大鹅拍打着翅膀,嘴里嘎嘎嘎的叫着过来。
宴清霜连忙抱着福生躲开,大鹅伸着脖子最容易攻击人,被它啄咬一口,过后身上都是青紫的,又疼。
别说孩童怕它,就连平日里大人走在路上,隔老远看见都要躲开。
王婶子拎起扫帚驱赶,嘴里大骂:“瞎眼的畜牲,见天啄人,再不敢放你出来了!”
前不久她想着大鹅关久了不下蛋,肉也不好吃,就放到外面荒地上刨虫子。
哪想到才刚放出去不久,就把隔壁张大嫂家的孙儿给啄了,还啄得不轻,大腿上好几个青紫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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