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松风水月,烛光明亮,月朗风轻。晚膳过后,蓝启仁似乎心情甚好,而蓝启义夫妇今日也出关,遂将蓝启和也叫来,一起品茶,并聊聊家常事宜。
直到管事轻缓却急促而入。
“魏婴?魏婴跑去作甚?难不成我的话还不管用了?”听到管事汇报,蓝启仁刚刚的一脸轻松已经再次变色。
管事垂首小心道:“魏公子说,您是说不许含光君出藏书阁,并没说不让他进藏书阁,所以他们不算忤逆。”
“什么?他们……”蓝启仁一时语塞,满脸涨红。
“魏公子还说,让您放心,他们绝不离开藏书阁,别说一周,一年也行,说……说他们夫唱夫随,其乐无穷。”管事一脸小心翼翼。
“一年?”蓝启仁直接怔住,随即又猛的将手里的茶盅“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怒声道:“胡闹!”
“噗嗤……”景仪母亲却是忍不住笑出声,随即看了看蓝启仁,又强行忍住。
“唉,一年?哼哼,魏婴要真是在藏书阁呆上一年,二哥,我看你的藏书阁就可以改名字了?”蓝启和一脸事不关己。
“改名字?老七,你是何意?”
“二哥,你心里明白,何必装糊涂?魏婴呆过的地方,除了静室,几乎可以说面目全非,寸草不生。你忘了当年他在云深不知处听学?”
蓝启仁一激灵,仿佛看到了藏书阁书籍散乱不堪,揉碎的纸团满地都是,空中更是符咒满天飞。
此时,蓝启义也不紧不慢道:“还有你的玉兰花树,想想那年你的红梅吧?”
蓝启仁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真要是让那个小子呆在藏书阁,那些玉兰花还能保得住?更何况这个臭小子心里憋着气,还能手下留情?
蓝启仁闭了闭眼。
此时管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哦,我还听到魏公子说要在藏书阁教蓝景仪抛花术,手里还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念叨说,说什么花香墨香不及美人香,千好万好不如天天好。”
“美人?美人何来?天天何意?”蓝启仁几乎是瞠目结舌。
“哈哈……”景仪母亲再也忍不住,也不管蓝启仁脸色,一阵失笑道:“美人?美人当然是忘机啦?你们想想,除了忘机谁还能入得了魏婴的眼……”
蓝启仁铁青着脸。
景仪母亲又是一阵失笑,继续道:“二哥,忘机和魏婴刚刚大婚不久,正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时候,你却偏偏把人家两人给分开,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不怪魏婴如此。”
蓝启仁本就有苦说不出,乍一听此言,更是恼怒:“你们,你们是不是都被那个臭小子蛊惑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们没看见我的胡子吗?”
景仪母亲连忙接话:“瞧您说的,二哥,不是我向着魏婴,你说天下谁不知道魏婴怕狗?忘机更是心疼的要命。你却在云深不知处故意养狗,你这……你这不是摆明了对付魏婴吗?怎么能怪人家魏婴?”
蓝启和亦是附和道:“正是如此啊二哥,是你自己授人以柄……”
“你,你们?好好好,我不和你们多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都收了魏婴那小子好处!你们都给我走,走走……”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均是貌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时起身。
“二哥,想想当年,藏色你都奈何不了,何况魏婴?这小子可是比他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蓝启义又转身说道。
蓝启和也道:“二哥,并非七弟向着魏婴,古语有云,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可你倒好?一棵树上能吊死两次!多大年纪了,还是这么大脾气!唉……”
蓝启和亦是摇头叹息,摸着胡须和蓝启义夫妇二人离去。
松风水月,一片寂静。
不到亥时,独自思忖了良久,蓝启仁终于叹了口气,叫来了管事,勉力道:“你去,去告诉他俩,让他们回吧。”
“回静室吗?还不到一天啊?”管事似乎担心自己听错了,试探道。
“不然如何?难不成真让他们将我的藏书阁当成新房,每天夫唱夫随?再天天听魏婴那个臭小子“咚咚咚……咚咚咚”没完没了的摇着拨浪鼓?”
刚刚平复的蓝启仁又是一脸怒色。
管事连忙应允,快步离去。
蓝启仁哼了一声,又习惯的去摸胡子,手伸到下巴,又突然怔住,随即无奈的放下手,一声叹息……
“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和这母子两人……唉………”
夜幕下的藏书阁,本该清净典雅,可是却传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蓝湛,蓝湛,你……你竟然半夜将叔父的小公主给偷走了?”魏无羡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偷,是送走了。”蓝忘机一本正经的纠正。
“是是是,不是偷,不是偷,是偷偷的………送走了,哈哈哈哈……蓝湛,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哈哈哈……”
蓝忘机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捞过来,按在怀里,如玉脸颊没有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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