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蓝忘机的语音落地,众人也都跟着蓝忘机的目光亦步亦趋。
此时,角落里的那个白衣少年轻抬衣摆,站起身不慌不忙走到了大殿中央。
“回禀仙督,在下正是秣陵苏氏新任家主苏宁。”苏宁一脸淡定自若向蓝忘机行礼。
大殿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魏无羡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原秣陵苏氏家主苏涉胞弟苏宁。
苏宁自小体弱多病,被家人当成女孩儿细心调养;其兄苏涉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宠爱至极,有求必应。
当日苏涉丧身观音庙,被百家唾弃,苏宁不顾家族反对千方百计将苏涉尸身带回秣陵安葬。至此以后几年,秣陵苏氏都仿佛销声匿迹,仙门百家不再有其任何消息。却不知这个苏宁是怎样凭借一个多病之躯当上了家主,并且修习突飞猛进。
魏无羡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
只见苏宁,一袭纯白长衫,身材瘦弱,黑白分明的瞳孔却长着一副狭长妖媚的眼型,融合在一起,显得妖娆多情;白皙略显尖锐的下巴配上薄而红润的嘴唇,竟然有一种摄人的阴柔之美。
“还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文弱书生!”魏无羡小声嘀咕着。
“哼!恐怕这文弱背后来者不善吧!你没听他刚才的声音,只怕修为未必在你我之下!”坐在身侧的江澄冷冷的说道。
“看来,还真是后生可畏!江澄,你可得盯紧金凌,再不勤加修习,只怕以后会落后于人哦!”魏无羡往江澄那边侧了侧身子,语音轻松诙谐,压根没有在乎苏宁话语的压迫。
江澄却是一脸戒备,虽然无心搭理魏无羡,可是看向苏宁的眼神却是满满的敌视。
魏无羡却是毫不在乎,乜斜着眼睛瞅着近在咫尺的苏宁。
忽然,魏无羡心中一动,脸色有些凝重。
“好重的邪气!”魏无羡暗自思忖。
修习邪道之人,身上自带一种与众不同的怨气,这种怨气修习者会将它们压住,或者隐藏,一般人无法察觉。
但是对于魏无羡这样的诡道祖师爷,无论怎样隐藏,在他面前都是无处遁形。
除非,能将这种怨气彻底化去,收入体内。可是,整个修仙界除了魏无羡,还没人能做到。
刚刚苏宁坐在角落里,所以魏无羡并不曾发觉。如今直接站在魏无羡面前不足数丈,即使其诡道修为已是仙门翘楚,又岂能逃过魏无羡的感觉。
“原来如此!”魏无羡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宁小小年纪竟然内力深厚。
“魏无羡你在嘀咕什么?可有何不妥?”魏无羡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难逃过坐在身边的江澄耳朵。
魏无羡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江澄虽然满心疑惑,但也是没再追问。
蓝忘机眼角余光微不可察的向他们这边扫了一眼,却是被魏无羡紧紧抓住。四目交汇,魏无羡嘴角轻扬,一脸浅笑,冲蓝忘机眨了一下眼睛。
蓝忘机仿若未见,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抿着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微微上扬,却是被魏无羡尽收眼底。
“秣陵苏氏!刚才此话何意?”转瞬间,蓝忘机已是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若冰霜,语声不带有一丝温度。仿佛刚才和魏无羡的小小对视根本不曾发生。
苏宁注视着蓝忘机,神色自若,脸上没有一丝怯意,缓声道:“仙督在大典之日当众为魏前辈正名,洗脱冤屈,又结为道侣,当真令人羡慕!可是,即便如此,仙督也不可否认那些死去的修士也是死于阴虎符之手!众所周知,阴虎符乃是魏前辈独创,真可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魏前辈也难逃其咎!如今,风云再起,温若寒死而复生,焉知不是阴虎符再次作恶?我听说,魏前辈如今依然持有阴虎符在手,难道仙督不该向大家做个解释吗?”
大殿里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闻言,皆是各怀心事,不敢轻易妄言。
苏宁不露声色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道:“退一步说,如今仙门多难,魏公子身为仙门中人,且是诡道第一人,人人敬仰的魔道祖师,理应担起责任,身先士卒,为仙门效力,而不是如刚才般顾左右而言他。”
苏宁缓了一口气,又道:“当然,仙督对魏前辈的情意众人皆知,也着实令人钦佩!可是,仙督不能为了一己私情,置仙门于不顾,而一味护短吧!”
苏宁绵里藏针,字字诛心。
蓝忘机仍然面不改色,冷声道:“你意何为?”
“在下不敢!只是觉得魏前辈是不是也该将手里的阴虎符交出来,或者当众销毁,总是自己私藏,恐怕不妥!”苏宁轻言细语,满口自谦,却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坐在下首的各家仙门皆是神色各异,眼神复杂。
“唉,你给我打住!这位那个什么姑苏秣陵,哦,不是!我忘了,你们早就被姑苏蓝氏除名了,应该是秣陵苏氏对吧?”
魏无羡早已按捺不住,大声打断了苏宁。众人纷纷看向魏无羡,苏宁却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转头注视着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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