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雨,待到天明之际时,官道之上已然积起了些许水洼。
墨渊走了一趟衍县,在那路途上时,还看到了那破败的茶肆,少了人气过后,这茶肆仅在一两年间便破败的成模样了。
他轻叹一声,接着赶路。
到了那李家院子后却不曾见到那李师爷,开门的是他妻子宋氏,一身农妇打扮,近三十余岁,脸上却无半点风霜皱纹,想来是享了许多福气。
宋氏见来者衣着得体,一身锦衣更是价值不菲,她连忙开口道:“公子可是来寻我家郎君的,他早间去了衙门,要下午才得回来去了。”
“去了衙门吗……”
墨渊想了想,说道:“无碍。”
说着他便从袖中拿出了那三支香烛。
“此番受人之托,嘱托之人乃是李老的故人,诸事缠身不好亲自前来,便托我将这三支香烛带来,希望能请李师爷敬于李老。”
宋氏听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公子先进门喝些茶水,家中备了些鲜果,可解暑热。”
墨渊说道:“便不叨扰了,此番劳烦夫人了。”
“这怎能行,公子想来是远道而来,若是连杯……”
“不留了,不留了。”
墨渊摆手笑了笑,随即将那三支香烛递给了宋氏。
宋氏双手接过,问道:“不知公子所说的故人是哪位长辈,也好让郎君知晓。”
墨渊想了想,说道:“是陈先生。”
“陈先生……”
宋氏回忆了起来,可怎么却也想不起阿爹有这样一位陈姓的故人。
正要再问,可一抬手,却见那锦衣公子竟已不在眼前。
宋氏出门望去,见那一条长廊上没有任何身影,她不禁愣了一下,觉得尤为怪异。
“不见了……”
这巷子里又没个拐角,这才眨眼间,人怎就不见了。
宋氏想不明白,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三支香烛,想来这肯定不是一件小事,不然人家又怎会这样麻烦行事。
待到李师爷从衙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
宋氏将那三支香烛的事说与郎君。
李师爷听后看着那三支香烛思索了许久。
“姓陈,是位先生?”
李师爷皱眉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出阿爹生前有这样一位陈姓故人。
宋氏说道:“兴许是咱爹远门的故人了,你不知道也属正常。”
“不能。”
李师爷说道:“我爹他这一辈子都没走远过,又哪里来这么个远门的故人。”
宋氏说道:“你忘了,咱爹当初在秋月坊外开茶肆的时候可是结识了不少人,兴许是那个时候的故人了。”
李师爷反应了过来,说道:“兴许还真是,而且这位陈先生还没能亲自过来,诸事缠身,说不准还有可能是位大人……”
“我这就去敬香。”
李师爷拿着那三支香烛便去了祠堂。
道明了是何人送来的香烛,又磕了三个响头过后心中也平静了下来。
衍县之中的日巡游抬眼便瞧见了一抹福禄气运洋溢而起。
“福禄气?怎么凭空而来?那是谁家?”
几位日巡游立马上前去查看。
得知了那福禄气运是从何处来的时候几位巡游都有些惊愕。
“竟是三支香烛!”
“这李家,怕是有大福气啊!”
“也不知是哪里求得的机缘。”
“我去禀告城隍大人一声。”
余下的几位巡游观望着。
“啪嗒。”
却忽见那屋顶忽的落下一块瓦片,直直的砸在了那香炉之上。
李师爷大惊,往后退了几步。
俞氏连忙上前,问道:“郎君,有没有事。”
“没事。”
李师爷望去,那香炉倒是没坏,只是那三炷香,被砸碎了一炷。
“碎了一炷!”
巡游见此一幕暗道可惜。
“真是可惜了啊。”
“若是三柱都烧完至少也是三代福气啊。”
“少了一代,当真可惜。”
衍县的城隍得知过后也亲自来了一趟李家祠堂,但给他见到那余下的两支香烛焚起溢出的福禄气运后也是吃了一惊。
“高人!”
衍县城隍这便命人调查了起来。
又差遣了几位阴差,后来是在那李家夫妇二人的交谈之中才知晓是何处来的机缘。
“禀城隍大人,似乎是一位陈姓先生送的这三支香烛。”
“陈姓先生……”
衍县城隍皱眉思索着,却是忽的一怔,他忽然间想起了多年前的些许传闻。
‘莫非是那位先生!’
那位一言定了龙族气运的陈先生?
“可曾打听到那位先生在何处?”
众巡游阴差都是摇了摇头,不仅他们不知道,连同那李家夫妇都不知道那位陈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衍县城隍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
“这李家,当真是好福气,不过那三炷香居然碎了一柱……”
城隍皱起眉头,呢喃道:“莫非是天意?”
这样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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