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红豆摇了摇头,只道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獾妖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的低下头,道了一句:“这样啊……”
他只当是陈先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识趣的再追问下去。
又或者说,鱼红豆是鱼红豆,先生是先生,在这个一个巴掌大的身体里,先生也不会出来回答你的疑惑。
明白如此过后,獾妖也没有再纠缠。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说了一句:“是我唐突了。”
“嗯。”
鱼红豆低着头回答了一句。
随后便再没有多余的话。
獾妖将他送回到了兰先生的身边。
不多时,獾妖就离开了。
这位坊主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了。
鱼红豆十分不解的问兰先生,“兰先生,为什么他们都来问我啊?”
兰亭听后笑了笑,说道:“他们只是错把你当成了别人。”
鱼红豆不懂,问了一句:“那位陈先生?”
兰亭微微点头。
“可陈先生到底是谁啊。”
兰亭想了想,说道:“他啊……”
兰亭顿了顿,说道:“我与他相交不深,你方才应该问那位大人才是,他知道的多一些。”
“啊,兰先生方才不提。”
“你没问啊。”
“骇……”
鱼红豆一时有些消沉。
他莫名间觉得自己好像活在某个人的阴影之下。
他又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总是把他当做是那位陈先生。
鱼红锦说他与陈先生渊源很深,往后定会出人头地,她说,但凡是与姓陈的有些干系的,都不一般。
可鱼红豆却总觉得鱼红锦说起这人的时候,语气里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可她却又没解释什么。
所以鱼红豆想不通。
这个陈先生,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还是别的东西。
总之就很神秘。
鱼红豆很想见一见。
兰亭对他说道:“你体内藏着一股非同一般的法力,但这几分法力,却所剩无多了,你需更加努力才是。”
“啊?”
鱼红豆被兰先生忽然提起的话惊了一下。
什么法力?
他有些不明白。
兰亭只是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若真的不想跟这位先生有什么太大的牵连,那就接着打铁铸剑吧,不然往后,你总是要求到那位先生的。”
鱼红豆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答。
他有些茫然,好像周围的人都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鱼红豆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转头便去打铁去了。
他就是颗红豆,不懂变通,至来如此。
……
大军挥兵向南,直面裕军。
在经历了长达半年的争斗后,裕王暗中占据先机,夜里的一封书信,让裕军全军戒备,抵挡住了朝廷谋划许久的夜袭。
战事也从这个的时候向一边倒去。
乾三观被破。
朝廷的兵马被打的节节败退。
裕王敲开了朝廷看似严密的防守,将这关乎着朝廷生死的关隘打破。
大势已去。
赵灵均正在军营腹地,乾三关的失利,让他们退至应水,如今士气低迷,人心惶惶,此刻他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身为统将的无奈。
裕王善待俘兵,从不坑杀,这也让底下的人心中有了归降之心,有什么是比命重要的?
家国?
这天下几轮更替,谁还知道是家?
大襄的家国思想并未完全囊括了天下,当初赵贞种下的恶果,使得如今军中都有许多人离心,襄人、景人、萧人,彼此称呼不断,这样的情况,更是难以遏制。
而赵灵均守着这样一摊烂摊子,更是无奈,他已经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当真是,殊死一搏了……”
同年十月。
十月票雪,于那大河之地。
两方迎来了最后的一战。
赵灵均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里,若败,则国亡,若胜……
胜……
胜了又当如何呢。
赵灵均迷茫了,这偌大的摊子,遗留下太多的问题了,他深刻的明白,裕王并非是最后那个兴起的人。
天下终将叛乱不断,景人的反扑,北方萧人北漠人的蠢蠢欲动,大襄境内家国理念不全,百姓只谈生计,不谈家国。
他对此感到失望,对这个天下感到失望。
在那十月飞雪的日子里,大襄的军队兵败于大河岸边。
最后的殊死一搏,没能博得一个好的结果。
赵灵均的目光之中带着释然,他望着这偌大的战局。
他看不到半点希望。
“败了啊……”
赵灵均听到这道声音恍惚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云礼站在他的身旁,风吹起了他的发丝。
云礼说道:“修行之深,可日行千里,我从上京过来,不过须臾片刻。”
赵灵均道:“我可从没见你有这本事。”
“你不知道的,多的是呢。”
云礼对他说道:“跟我走吧,裕王的军队马上就要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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