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很是健谈,说到唐氏商行之后,便又换了个话题,说起了民生的事,大抵是因为之前在唐氏商行吃了亏的原因,不愿意多说。
“魏王所治之地,民生安好,故而百姓都惦记着魏王,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生亦是如此……”
这一番话魏王听的很是认真。
“陈先生你怎么好像什么都懂?”
陈长生笑了一下,说道:“天南地北的走,与人聊的事多了,自然知道的也多了,就算是信口胡诌也能说上几句。”
魏王爷却是摇头道:“陈先生却不像是信口胡诌啊,在我看,许多事情上先生说的都尤为在理。”
陈长生也只是淡淡一笑,摆手道:“只是一些有理而已,陈某多数时候都只说些歪理罢了。”
两人聊了许久,最后是在道观里吃的饭菜。
青仙观里吃的东西相对来说朴素一些,魏王却也不嫌弃,魏王是自幼便苦过的人,什么都吃过。
“当年我爹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时候,吃的也差劲,我也跟着吃,比这都还不如,硬的咬不动的炊饼,还有冻的像铁一样的肉块,都是好早之前的事了……”
陈长生道:“不曾想魏王连这些都经历过。”
魏王点头道:“就是因为都见过,所以才明白民生为何如此重要。”
事实也证明,魏王所选择的路是正确的。
魏王所治之地,民生安定,在这乱世之中开辟出了一片安详之地,各地百姓皆往此地,人口增长,故而安定。
吃饭的时候陈长生却又想起来一事,随即开口问道:“陈某先前从西北一路而来,途径中治城的时候见了那凭条入城之事,却不知此法是魏王账中何人想出来的?”
魏王听后道:“先生对此感兴趣?”
陈长生点头道:“此法颇为有效,故而想见上一面。”
魏王笑了一下,说道:“回头本王请先生到府上一叙,另外给先生引荐。”
“多谢魏王。”
“却不知陈先生如今住在何处?”
“青山城的船风巷子。”
“船风巷子……”
魏王嘀咕了一句,不禁多看了陈长生一眼。
陈长生道:“就是王爷你当年吃了亏的那条巷子。”
魏王顿了一下,手中筷子也停了下来。
玄诚子见气氛忽的安静下来,随即也停下了筷子。
魏王问道:“陈先生与此事有关?”
陈长生点头道:“船风巷子里所住之人,都与陈某有旧,其实说来,魏王吃的这个亏,也跟陈某有关,因为是陈某让那老者留在哪儿保护芸姑娘的。”
玄诚子顿了一下,说道:“王爷,此事……”
这件事,早年的时候,他听魏王爷说起过。
也是魏王爷吃了亏,偶然说了两句玄诚子才知晓的。
知道是船风巷子之后,玄诚子就极力阻止魏王爷,因为他知晓,陈先生当初就是住在那巷子里,那街坊邻居定然也都认得陈先生,不然后面说起来,魏王恐怕更会遭殃。
玄诚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魏王抬手打断。
魏王颠了颠筷子,看向陈长生道:“既然知晓,为何却又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陈长生道:“魏王爷不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吗,此事既已作罢,说上一说,又有何妨呢。”
“好胆!”
魏王爷拍桌而起。
他有些气愤,他到底是魏王。
平日里和煦,但若是真凶起来,那王爷威压一样假。
陈长生见那桌上的菜汤撒了些出来,不禁觉得有些可惜道:“魏王爷你吓唬归吓唬,这桌上的菜可还得吃的,洒了怪可惜的。”
“你……”
魏王爷听到这话那威严神情一时间便变得奇怪了起来。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玄诚子道长连忙起身安抚。
魏王爷皱眉看着陈长生道:“你倒是大胆。”
“陈某就坐在这儿。”陈长生吃着菜说道:“魏王爷若是今日能奈何得了陈某分毫,陈某便随王爷你姓。”
“方才闲聊时怎么没见你如此嚣张!?”
“陈某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陈长生转头看了他一眼道:“陈某倒也有些疑惑,魏王爷既知民生之重,也知商人之机,却为何又要用那般下作的手段?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怀恨于心?”
玄诚子一惊。
他都有些茫然了。
这怎么了这是!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忽然之间就吵起来了。
这才多大一会功夫?
玄诚子连忙道:“陈先生,陈先生,您看……”
陈长生抬手,将筷子放了下来,随即看向魏王道:“魏王爷,你的一翻见解,陈某倒是认同的,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某却是有些看不起。”
魏王爷虚起了眼眸,问道:“你懂什么?”
“商道不开,各地闭塞,民生虽是稳定,但长此以往,必生大乱,若非如此,本王又何必出此下策。”
“俗话说以理服人,魏王爷的理就是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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