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茶馆里是凉飕飕的。
众人听了那《画皮》过后都是心中一紧,到了关键之处时甚至心中惧怕。
陈长生喝了一口茶水,随即道:“所谓画皮,一为妖之画皮,面对外界而不得不装饰,心恶而不能恶,心善而不能善,以伪面事之,然世间的事皆是如此,不足为怪。”
“其二,为人之画皮,表美华但心狰狞,也便是常人所说的笑里藏刀,表面上和善友好,背地里放冷箭,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你防不胜防,不经意便上了当。憎恨他不说,对待世情的看法也日益炎凉,以为人情却是如此冷暖,方为至痛。”
“正所谓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妖并不可怕,更让人惧怕的,是人心。”
听着那台上说书先生娓娓说着,众人也慢慢从那情绪之中收回神来。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金三听后拍桌道:“当赏!”
众人在这一声之下皆是清醒了过来。
“酒茶先生大才!”
一篇画皮赢得满堂喝彩。
曹伙计带着箩筐去收赏钱,这一日的赏钱出奇的多,甚至都快溢出来了。
而金三则是赏了三两银子之多,阔绰无比。
陈长生在台上感谢道:“多谢诸位!”
待到陈长生下台过后。
庄掌柜迎上前去,说道:“庄某前些日从一位老友那里要了一叠好茶,先生若是无事,不妨坐下喝一杯。”
“正有此意。”
陈长生岁庄掌柜去了茶楼后院。
庄掌柜润好了茶水,推至陈长生身前。
浅尝过后,陈长生不禁赞叹道:“如雨后春笋。”
“正是!!”庄掌柜点头笑道,“先生与我所想如出一辙。”
二人谈论起茶来,又絮叨了许久。
直至片刻过后,庄掌柜才开口道:“正好先生今日无事,庄某也有点不解想问问先生。”
“掌柜且说。”
“我听先生每日说书,断处都把控的极好,每日取一篇来讲,但却从不留扣,这是为何?”
所谓扣,便是悬念,就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般,留在一个悬念,从而能在后来继续讲下去。
陈长生道:“掌柜觉得,留扣好还是不留好?”
庄掌柜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倒是难住庄某了。”
他索性便装傻,想看看陈长生怎么说。
庄掌柜是聪明人,对于台上的事他一直都是装作什么都不懂,他知晓自己是个看客,就好似茶楼的客人一般,便是外行,就更不该说些有的没的。
陈长生道:“其实只是陈某单纯的不乐意罢了……”
“不乐意?”庄掌柜倒是没想到陈长生这般实诚。
陈长生继续道:“陈某觉得,既是说书,那就应当有始有终,再者说,茶楼已经快站不下人了,这留不留扣,应当也不重要了。”
庄掌柜听后一愣,随即笑道:“是极是极!先生所言极是。”
至此过后,他便再没多嘴过一句台上的事情。
伙计清点出了赏钱,庄掌柜照例拿了六成出来给了陈长生。
陈长生接过手中的时候颇为惊愕。
“竟这么多?”
庄掌柜笑道:“全是先生说的好。”
陈长生倒也没客气,收下了那赏钱。
单是今日的赏钱,就足有三两多银子!
之前几日虽然赏钱也多,但最多也只是一两。
一天就赚了他将近一年的月钱!
“多谢掌柜了。”陈长生拱手道。
“先生该得的。”庄掌柜笑着说道:“往后茶楼还须仰仗先生才是。”
两人喝了茶后陈长生便离开了茶楼往船风巷走去。
医馆的王大夫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抬眼望着,总算是瞧见了陈长生。
“陈先生!”
王大夫端起了一旁台阶上的面走了过来。
“快尝尝如何?”
陈长生看了一眼王大夫,又看了一眼面。
“王大夫这是等了多久了?”陈长生问了一句。
“先尝,先尝。”王大夫已经急不可耐了。
陈长生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即拿起筷子吃起了面来。
他的眼前一亮,随即道:“这次对了!就是这个味!”
“先生所言当真?”
“还能骗你不成?”
王大夫随即也尝了一口,他却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吃着却是差了些味儿,唉……”
陈长生笑道:“王大夫吃习惯了,难免会这样。”
王大夫随即道:“不成,我得再找人试试!”
王大夫是个执着的人。
对于吃,他是一点都不含糊。
于是乎便开始走街串巷,让人尝他做的面,陈长生自然也跟着去了。
酒坊的李老二见王大夫端着面来,于是便问到:“王大夫,陈先生,这是上哪去啊?”
王大夫道:“正好正好,李家娃娃,快尝尝我这面。”
李老二听后顿时一颤,说道:“您老可别!我真是吃不下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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