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曹老头应该也是个南方人,因为他看到了雪,也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只是,他都在这边安家十几年了,还没看够吗?
静静的陪着他看了一会后,曹老头笑着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吧。”
我酝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我要说的事自然就是覃三江给我出的那个看似无解的阳谋了。
在这件事情上,雷哥极力劝我直接拒绝。
但我没有答应。
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越珍奇的宝物,越是生长在最恶劣的环境中。
同理,越凶险的任务,可能就会得到越丰厚的回报。
我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
如果处理恰当了,会让我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当然,如果处理不当,不仅我的前程尽毁,卿卿小命也不好说。
所以,无论是雷哥和覃三江,我都保持了中立的意见,将结果留在了明年。
拖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就是想听听曹老头的看法。
以曹老头洞悉人性的智慧,肯定会给我一个万全建议的。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我寥寥几句就说完了。
在我讲述的时候,曹老头就端着酒杯,既没有喝,也没有放下,一边听,一边眯着眼睛冥思。
“借刀杀人么.....这个局挺高明的,无论怎么选,好像都不能完美善后。”
曹老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问我,“金水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径直回道,“不是好人!金水来和很多道上大哥的关系都不错,据我得到的消息,他的个人资产至少达到了九位数。”
“还有一点,金水来的儿子在港城检察院上班的时候,把办公室的一个文员强J了,这事也被他压下来了。他儿子金俊杰受到的惩罚仅是调职而已,从这些可以看出来,金水来就是一个目无法纪、没有原则底线、刚愎自用、护犊子的坏人。”
曹老头笑了,“好人和坏人也是分立场的,在普通人眼中,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官。但在你们这些人眼里,他能收钱办事,那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好官。”
我嘴巴微张,一时无言以对。
“贺飞呢?”
“贺飞倒是一个好官,听说他的为人非常的刚正不阿,不仅痛恨腐败分子,还极力打击违法犯罪的场所。”
“因此,清溪的经商环境在港城是最好的,一些踩红线的场所也是最少的,也正因如此,覃三江才不想让贺飞上位。”
曹老头点点头,“说说你的打算,我知道你肯定有应对的办法。”
我也点点头,“我有三种应对的方法,第一,答应覃三江,帮他解决贺飞。”
“第二,拒绝覃三江,不掺和高级官场的利益是非。”
“第三,和贺飞暗中合作,找到金水来的犯罪证据,争取将金水来彻底打下来!”
我说完后,曹老头的情绪依旧没有任何波动,淡淡道,“你倾向于哪一种?第三种?”
“嗯。第一种肯定是不能做的,事后,覃三江肯定会过河拆桥趁机将我铲除。”
“第二种也不行,我要是不干,金水来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覃三江再挑拨一下,等待我的绝对是噩梦。”
“第三种倒是一个破局的办法,只要操作得当,贺飞肯定对我感恩,说不定我可以反将覃三江一军,把他彻底落下神坛!”
曹老头摇摇头,淡淡道,“你这三种方法,没一个可取的。”
“首先你要清楚一点,贺飞既然刚正不阿,就不会接受你的合作。这种人我见多了,他们的世界里,容不得一丁点黑色的东西。”
我眉头紧皱,一时陷入了沉思。
曹老头忽然问了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小子,如果让你选择一种人生的话,你会选择金水来还是贺飞?”
我先是一怔,然后踟蹰片刻,回道,“我会选贺飞,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有一个当英雄的梦想,总幻想自己是拥有七十二般变化的孙猴子。”
曹老头哈哈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可惜,时也命也。”
又呡了一口酒后,曹老头说道,“既然你还没有忘记小时候的梦想,那这个局就好破多了。”
“在我看来,计分三等。第一等,借刀杀人;第二等,坐山观虎斗;第三种嘛,自然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不过,你这个局有点特殊,需要你既是螳螂,还是黄雀。”
我眉头皱成了麻花,很明显,我没听懂。
“师傅,你说浅白一点。”
我的眸中隐隐透着兴奋。
曹老头言出必行,这一次真真正正的为我筹谋划策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个小时里,他向我细致阐述了何为螳螂,何为蝉,又何为黄雀。
他讲道理一如既往的旁征博引,古时的战术典例不仅信手拈来,而且还会结合当下的社会、政治、科技环境深入浅出。
每一句话都有着强有力的佐证,每一个设局的陷阱和破局的办法都让我深深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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