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姚懿茜的电话,陆正良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
街市中,虽满眼繁华,他却视若无睹。
突然,一辆高档黑色凌志轿车疾驰而来。
九十年代末,在泰源这样的小县城,连桑塔纳都不多见,更别说高档凌志了。
据陆正良所知,泰源只有一辆凌志,那就是船舶集团老总黄东坤的座驾。
陆正良怀疑莫思瑶和黄东坤有染,对他的动向,格外关注。
将摩托车刹停,陆正良聚精会神的看向迎面驶来的豪车。
陆正良所处的位置靠近泰源商城,人流量很大,黄东坤的车速降了下来。
尽管如此,由于车膜的颜色很深,陆正良看不清车里的人。
就在他心生焦急之时,副驾的车窗突然打开了,一张精致的俏脸突然探出来。
莫思瑶探头吐了一口痰,将车窗重新关上。
这不要脸的女人果然在车上,陆正良毫不犹豫,调转车头,跟上去。
这会虽说上午十点多,黄东坤和莫思瑶去胡天海地的可能性不大,但陆正良还是不死心,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凌志车出了泰源县城,向着正南方向疾驰而去。
为避免被发现,陆正良刻意与之保持一段距离,紧追不舍。
泰源县的南边是南泰县,临州的两区四县之一。
陆正良的老家在南泰县云沟乡,对路况再熟悉不过了。
“他们不会去南泰出差吧?”
陆正良心中暗道。
这一想法刚产生,就被陆正良否决掉了。
南泰没有船厂,黄东坤作为泰源船舶公司的总经理,亲自去出差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不是出差,他们去南泰干什么?”
陆正良心中充满疑惑。
莫思瑶去探望他的父母,打死陆正良,他也不会这么想。
陆正良的老家在农村,莫思瑶和他结婚两年多,只回去过一次。
结完婚,两人一起回了老家。
过去之前,两人说好,在老家待三天,拜访一下亲戚朋友。
谁知只待了一天,莫思瑶说什么,都要回泰源县城。
她给出理由很多,老家没有卫生间,不但没法洗澡,连上厕所都方便。
夜里睡觉时,觉得地下有老鼠跑,不敢合眼。
陆正良的父母不讲卫生,做的饭,她根本吃不下。
……
总而言之,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陆正良虽有几分恼火,但毕竟是新婚,没有多说,第二天就和她回城。
他至今清楚的记得,老妈得知他们要走,背过身抹眼泪的动作。
母亲这一动作如同深深烙在陆正良的心间,使他久久难以忘怀。
在这种情况下,莫思瑶怎么会主动去南泰探望他的父母?
前面一段路况较好,凌志车突然加速,扬起一路灰尘。
陆正良生怕跟丢了,猛扭油门,紧追不舍。
“姓莫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想要搞什么鬼!”
陆正良低头矮身,几乎趴在摩托车上,尽量避开漫天的灰尘,向前疾驰。
“思瑶,后面有辆摩托车一直跟着我们。”
黄东坤眉头微皱,出声道,“你看看,不会是姓陆的吧?”
莫思瑶正在描眉画眼,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
“不……不会吧,他现在应该在横梁乡,怎么会跟着我们车后面?”
“你仔细看看,我觉得有点像!”
黄东坤一脸阴沉道。
不等他说,莫思瑶已转头抬眼向车后看去。
由于速度较快,车后灰尘漫天,一下子看不清楚。
“黄总,你开慢点,灰尘太大,我看不清!”
莫思瑶柔声说。
黄东坤轻嗯一声,将车速放慢。
陆正良见凌志车速突然慢下来,意识到不对劲,在轻踩刹车的同时,将摩托车向路边骑去。
尽管他的动作很隐蔽,但莫思瑶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黄总,没错,后面骑摩托车就是姓陆的。”
莫思瑶一脸阴沉道,“我们该怎……怎么办?”
这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心慌意乱在所难免。
“思瑶,你别慌!”
黄东坤沉声道,“我将车刹停,你就说公出,问他跟着,想干什么?”
莫思瑶恍然大悟,出声说:
“没错,我坐你的车公出,什么也没做,他无可奈何!”
“对,我这就停车!”
黄东坤边说,边伸脚踩刹车。
“等会!”
莫思瑶急声道,“姓陆的很精明,我们去哪儿办事,先想好了,免得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知夫莫若妻!
莫思瑶对陆正良很了解,作为金陵大学高材生,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很高。
要想骗过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黄东坤收回踩刹车的脚,轻放在油门上,沉思起来。
“思瑶,我们和南泰铸造厂有业务来往,就说去那儿谈生意。”
黄东坤一脸阴沉道。
“太好了!”
莫思瑶面露喜色,出声问,“南泰铸造厂的厂长和销售经理叫什么名字,防止他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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