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六点,陆正良骑着摩托车,在楼下买了个果篮,向着幸福小区骑行而去。
陆正良非常淡定,骑着摩托车,边抽烟,边向前缓行。
他对岳父一家人的印象并不好,虽离的很近,但除逢年过节以外,很少过去。
岳父莫德魁是泰源蚕丝厂的副厂长,官不大,架子不小。
岳母吴桂芬以前是蚕丝厂女工,后来成了会计。
据说,她和厂长的关系非常好,莫德魁能当上副厂长,和她关系密切。
泰源蚕丝厂在经济大潮的冲击下,面临倒闭,但莫德魁却整天官威十足。
若是换作另外一人,陆正良还能怼一怼他。
莫德魁是他老泰山,女婿怼老丈人,不管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小舅子名叫莫文俊,除了长的人模狗样以外,不学无术,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去年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名叫陈箬兮,近阶段正在谈婚论嫁。
女孩长的很漂亮,陆正良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看上他小舅子的。
岳父家住在幸福小区三号楼405室,陆正良架好摩托车,提着果篮上楼去了。
他刚走进楼洞,手机就响起来。
陆正良见到妻子的号码,猜到催他快点过去,并没接,直接摁下取消键。
上四楼后,他抬手敲门。
门吱嘎一声打开,莫思瑶一脸愤怒的质问:
“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都上楼了,接了干嘛,电话费不要钱吗?”
陆正良冷声回怼。
他的话音刚落,家里就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姓陆的,你吃了枪药了,怎么说话呢?”
若是以往,陆正良听到岳父责问,只会选择默不出声。
自从确认莫思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后,他绝不会再惯着这一家人。
“我的话有什么问题?”
陆正良冷声怼道,“我没吃枪药,至于你吃没吃,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愣住了。
莫德魁是一家之主,说话一言九鼎。
陆正良竟敢当众怼他,其他人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莫德魁面沉似水,怒声喝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被调到横梁那穷乡僻壤去,反倒长脾气了,真是活见鬼了!”
莫文俊见状,急声道:
“姐夫,你怎么和爸说话呢?还不快点向爸道歉!”
陆正良白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少说两句,也不怕箬兮笑话,进来吧!”
吴桂芬一脸不快道。
陆正良进门后,陈箬兮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果篮。
“谢谢!”
陆正良冲着准弟媳轻点一下头。
“姐夫,请坐,我帮你泡茶!”
陈箬兮柔声说。
“给他泡什么茶?只拎个果篮,没资格喝茶!”
莫德魁怒声喝道。
陈箬兮柔声道:
“叔叔,姐不是给你买了一块卡地亚手表,作为生日礼物吗?”
“姐夫和姐姐又没分家!”
陆正良听到这话,面露阴冷之色,抬眼扫过去。
即便在当下的1999年,卡地亚的表不上万也买不到。
陆正良没想到莫思瑶竟给她老子买如此贵重的礼物,这让他很不满。
若是莫德魁生病,莫思瑶支付上万元医药费,陆正良绝不会说个二字。
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戴如此昂贵的手表,一般家庭绝不可能接受。
莫思瑶并未告诉陆正良,帮他老子购买如此昂贵的手表。
没想到准弟媳一语道破,让她很被动。
看见陆正良的目光投射过来,莫思瑶不敢与他对视,转头看向别处。
莫德魁毫无眼头见识,冷声道:
“这是我女儿买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正良并未搭理他,沉声道:
“莫思瑶,你爸说,你买的礼物,和我无关!”
“对此,你怎么看?”
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思瑶俏脸阴沉,冷声道:
“哪这么多话,谁买的不是一样?”
“妈,开饭吧,饿死我了!”
莫思瑶很有道行,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陆正良看到这一幕,并不出声,如同没事人似的。
“行,这就开饭!”
吴桂芬出声道,“正良、箬兮,帮我端菜!”
往日都是陆正良和陈箬兮帮吴桂芬,莫家人只管上桌等着吃。
陆正良面露阴沉之色,出声道:
“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帮忙的?”
“箬兮,你和我一样,作为客人,我们只管吃喝就行!”
陈箬兮听到这话,虽未出声,但却停下了走向厨房的脚步。
莫思瑶再也忍不住了,怒声喝问:
“陆正良,你这话什么意思,一家人哪来的主客之分?”
“这个问题你得问你爸,不该问我!”
陆正良冷声怼道。
“你……”
莫思瑶满脸怒色,却无言以对。
“姓陆的,你什么意思?”
莫德魁“不想吃饭的话,就给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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