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溟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沉声说:
“今天,我和你说的事,谁都不能说,包括在楼底下等你的那家伙。”
“他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离他远一些。”
常康有鬼脑子,李兆溟生怕他帮苏洪涛出谋划策,才这么说的。
“李县长,您请放心,这事我绝不告诉常主任。”
苏洪涛信誓旦旦的说。
“行,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让刘庆东过来!”
李兆溟满脸阴沉。
苏洪涛见状,快步出门而去。
李兆溟眉头皱成川字,低声怒骂:
“二货,姓夏的两杯酒就让你说了实话,当初,老子真是瞎了眼了,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他妈的!”
木已成舟。
李县长心中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常康正坐在树荫下的摩托车上等苏洪涛,见他过来后,立即迎上去。
“苏总,谈完了?”
常康边问,边递了支烟过去。
苏洪涛轻点一下头,低声说了句,谈完了。
“李县长找你谈了什么?”
常康点上火,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们先回厂吧!”
苏洪涛出声道,“如果被刘厂长看见,又要挨批了。”
常康和苏洪涛是前任厂长张明强的人,现任厂长刘庆东不待见他们,逮住机会,就将两人往死里收拾。
见此状况,常康心中暗道:
“姓苏的什么意思,不愿告诉我,李县长和他谈了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套出他的话。”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常康丝毫都没表露出来,跨上摩托车,载着苏洪涛回制药厂去了。
回到厂里后,常康并未去厂办,而是跟在苏洪涛身后,走进会计室。
“常主任,你这是……”
苏洪涛好奇的问。
常康在椅子上坐定,出声道:
“我没什么事,和你聊会天!”
苏洪涛知道常康打的什么主意,眼珠一转,说:
“你坐吧,我去一趟厂长办公室。”
“你去厂长办公室干什么?”
常康疑惑的问。
“我找厂长说点事!”
苏洪涛说完,不再理睬他,快步出门而去。
常康见到这一幕,傻眼了,心中暗道:
“姓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县政府回来后,立即去找姓刘的。”
“难道李县长让他给刘庆东带话?”
作为办公室主任,常康擅长见风使舵,分析能力很强。
根据苏洪涛的异常表现,略作思索,就分析出了事情的大体情况。
“不行,我一定要找姓苏的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常康心中暗道。
前任厂长张明强和副厂长胡宝钧都被县纪委带走了,常康作为他们的铁杆,压力山大。
对于他来说,眼下的当务之急只有两个字——自保。
常务副县长李兆溟对总账会计苏洪涛非常重视,常康觉得,机会难得,必须牢牢把握住。
在常康眼里,李县长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若是能与之搭上线,谁也动不了他。
打定主意后,常康去办公室泡了杯茶,走回会计室,边喝茶,边抽烟,坐等苏洪涛回来。
刘庆东近段时间的日子好过多了,长河建设的副总黄劲松送来一百零五万。
一百万是张明强在任时,长河建设向制药厂拆借的,五万元是利息。
有了这笔钱,刘庆东不但顺利发放了工人工资,还偿还了部分银行贷款,留了一部分购置原材料,制药厂重新恢复了生产。
难关顺利度过,刘庆东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两天,他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到账目审查上。
县委王书记对此项工作,非常重要,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庆东请了审计局的人专门审查制药厂近五年以来的账目,为避免走漏风声,查账地点就在厂长办公室里。
苏洪涛轻敲两下门后,走进厂长办公室。
刘庆东见到他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冷声问:
“苏总,你来干什么,有事?”
张明强在任时,总账会计苏洪涛是他的绝对心腹,他根本不把刘庆东放在眼里。
今时不同往日。
张明强这会正在县纪委受审,刘庆东成了一厂之长,苏洪涛在他面前,不敢丝毫怠慢。
“厂长,我有点事和你谈。”
苏洪涛面带微笑说。
刘庆东并不给他面子,沉声道:
“什么事,出来说!”
苏洪涛见审计局的两个科员正在查账,心里有几分没底,想要一探究竟,但刘庆东并不给他丝毫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得跟在刘厂长身后,出门而去。
刘庆东带着苏洪涛走进隔壁办公室,沉声道:
“苏总,什么事,说吧!”
苏洪涛抬眼看过去,出声说:
“厂长,我刚从县政府回来,李县长让你明天上午去一趟他办公室。”
刘庆东听说,常务副县长李兆溟找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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