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芹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过。
两千块,常建兴个狗东西竟然瞒着自己偷偷摸摸的攒了两千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常小满给她那就是她的了,这算是天降横财,也算是意外之财了。她心里能不美吗?
再加上常小满松了口,说以后那个房子他们可以随便用了,心情就更美了。
再看看孟家带过来的礼,虽然订婚就是双方长辈坐在一起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
然后让他们给常小满置办了多少东西,给了多少礼金,这些都只是让他们知道而已,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带来的这些礼品是实打实的给他们的。
她激动的半宿睡不着,喊了常建兴一声:“你说那些衣服鞋子啥的是孟家买的还是小满买的?”
“那不都是一样的。明天定下来了以后那就是小满的家了。她孝敬我们的跟人家孟家买的有啥区别?”
“现在是还没定吗?花孟家的钱跟花她的钱还是不一样的。”
给他两口子一人买了一身衣服鞋子,还有烟酒,那都是好东西。各种高档的副食,有些东西是他们在小县城里见都没见过的。
那酒可值点钱了,她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人家这一来直接搬了两箱过来。
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压在她心头这么多年的那口气突然就顺畅了。
“算她还有点良心,没让你白疼她这么多年。”
常建兴呵呵了一声:“现在知道了。早先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时候干啥去了?”
“早先我能知道现在?
你看我长得像那种大度的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吗?打小就是个小饭桶,在厂里拿的那点工资都不够她自己吃喝的。
给她找对象吧,找一个黄一个,都嫌弃她饭量大。我还想着她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要当老姑娘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你这个小叔操心半天,到最后砸自己家里了。”
女人年轻的时候不赶紧找个人嫁了生儿育女。觉得自己这会儿能干,有工作,能养活自己。
等到年龄大了什么都干不了了没有收入的时候那就恼火了。
小的时候拖累自家男人,难不成以后老了还得拖累她的孩子?都不能想,想想她都恨不得诅咒对方早点去死了算了。
“那会儿一眼就能看到头,看着她我就觉得恼火。”
常建兴又呵呵了一声:“人这一辈子几十年,可能性多着呢。一个人的命,别说旁人,自己都说不好。所以啊做事情不要做太绝了,说话不要说太满了,干啥都要留点余地。”
“我可没有你那么高尚。”
“这跟高尚不高尚有啥关系?全当给自己积德了行不行?”
两口子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话。
常小满她们也没能睡着。
屋子里面入夜之后不算太热。两间屋子,孟今章跟孟天冬睡了一间,常小满跟菖蒲睡了一间。
说实话,长这么大她也就小时候跟她奶奶睡过。自打记事起她就自个儿住一间屋,从来没跟人一起住过。
这会儿边上躺着一个人,还是以后她要喊妈妈的人,就觉得新奇,还觉得有些很怪,反正就是睡不着。
又怕打扰到菖蒲,只能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跟挺尸一样。
菖蒲多敏锐,哪怕他她一动不动,就凭着她的心跳和呼吸都能感觉到她这会儿没睡,而且还不平静。
伸手捏了捏她的手:“睡不着的话咱们说说话?”
常小满转脸:“阿姨你也还没睡?”
“没有,那会儿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凉快了反而倒不困了。
跟我躺一起不自在?”
常小满嗯了一声:“我从记事开始就一个人睡了。”
“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是听孟天冬说,这孩子打小就没有父母,但是从来没有细问过。
对于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问她关于父母的事情都跟在伤口上撒盐没啥区别。因为菖蒲自己也没有,太清楚那种感觉了。
但是这会儿还睡不着,又到了常小满家里来了,鬼使神差的就张嘴问了出来。
“我记不得,反正说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家里有照片吗?”
常小满摇了摇头:“没有照片,有一张黑白照是我爸他们兄弟几个的合影,只有我大伯那里有,别人都没有。
我只是从照片上见过他,至于我妈妈,我从来都不知道她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她是改嫁了吗?”
“说是改嫁了,但是以前我小婶骂我的时候又说是她跟人跑了。我也不知道,问我奶奶,我奶奶也不肯说。只说就算是没有爸爸妈妈我也能好好的长大,要不要都无所谓。
因为要也没有。”
菖蒲转脸看着她:“你奶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也觉得,不厉害的话,像我这样的根本就养不大。”
她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但是叫人听着却格外的难受。
菖蒲叹的口气,伸手把她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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