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说是那个差点被他撞到的女人送他们来的医院,但是孟天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一家子在病房里守了大半宿,永安这才醒了。
孟天冬趴在床边上打盹,永安的手一直在他手心里面握着,人刚刚醒来,微微一动他跟着就醒了。
“永安!”
他喊了一声,但是永安没回答,眼珠子都不转,孟天冬心里咯噔一声,另外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永安!”
这样的永安让他觉得有点害怕,他想起来了小时候,永安生病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脆弱的像是来一股风就会把人刮走。
永安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哥!”
孟天冬那颗高高提起的心才落地。
“你吓死我了!”半天没动静,他还以为头撞的太狠给撞傻了。
永安可是他们家最会读书最聪明的一个。
他爷爷在的时候常说,有得有失,永安身体不好,但是脑子好,身体的那部分全部长到脑子上去了。
这要是傻了还得了?
“哪里不舒服?”
永安轻声道:“头疼,腿也疼。你怎么过来的?”
“苏木给家里打电话说你们出事了,我就来了。”
“那家里其他人——”
“肯定都知道啊,你们俩把自己都送医院来了还想瞒着谁?二伯跟二伯母被月宁姐弄回去了,我爸妈也回去了。我跟嘉和在这边,嘉和跟苏木在一块,我就守着你。苏木说有人突然从路边上窜出来拦车?那人还认得你?”
永安闭眼叹气,真是阴魂不散的冤孽。
“是我拖累了苏木。”
孟天冬看着他静静的等他的下文。
“她叫黄月盈,也是首都这边的,父母离异,都不在这边。她比我高一届,在学校挺出名的,我听说她大一的时候就追过一个学长,闹的轰轰烈烈,整个学校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但是那是后来认识她之后才听说的。
前年学校组织活动,遇到了,她差点从山上栽下去,我拉了她一把,然后认识的。去年夏天的时候她在外边被人堵了,我又帮了她一回,然后就完了,从此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好在她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了,不方便随时随地的来学校堵我,但是只要我出校门,随时都有可能被她缠上。”
“之前我周末放假回来小满跟我提过,本来是要找你问问什么情况,但是没找到你。”
“我放假不在学校也基本不会回去,她知道我爸妈他们住哪,我怕她上门闹我弄的我爸妈也不得安宁。”
孟天冬气的抬手想敲他,但是想到他受了伤又只能把手收回去:“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讲?”
“我想着只要时间长了她见不到我就会过去了。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让你们给我操心——”
孟天冬看了他一眼:“等你好了你就等着挨打!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家里讲还这么多说辞。既然知道那是个疯子,那就不是你躲就能躲的过去的。二伯母当年生了月宁姐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你生下来。因为你身体不好,她自责担心,年纪轻轻的早早的就白了头发,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然后又不得不把你送回来。然后你跟着我们在一起一待就是十来年。
你是我们家的宝贝,更是她的命根子,你要是有个好歹你想想她!”
“我错了!”
孟天冬看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已经有了些许孟今章年轻时候的气势。
虽然平时看起来是嬉皮笑脸最不着调的一个,但是一严肃起来身上那股子气势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你安心养伤,在医院里安稳的呆几天,黄月盈那个事情你不用管了。躲什么躲?脑子不正常的人你拿正常人的思维去对待起什么作用,果然还是读书太多把脑子读傻了。”
既然父母离异都不在首都,那就去有父有母的地方好了,一个人留在首都瞎胡混什么?
思想道德 不正常的人需要好好教导,教导人这种事情做父母的不应该是首当其冲?
要是送到他们跟前还教不好还放出来乱咬人,那就多的是人帮忙教了。
许清华觉得,自己儿子大了,该有个对象了。
有个正儿八经的对象,结了婚,那那些野蜂子就不会嗅到点味道就往上扑了。
孟天冬无语的不行:“他才二十一,再说这事情跟有没有对象一点关系都没有。责任在对方不在永安。非要承担责任那您跟二伯承担。怪不了永安半点,只能怪你们俩,干嘛生出来一个长的那么好的儿子。”
许清华:——这张嘴叭叭叭的到底随了谁?
老三俩口子没有哪一个能赶得上这个侄子的。
“二十一怎么了?你不也才二十二?你跟小满认识的时候你才多大点?早早的就想把人拐到手了。这话别人说我还能听听,你说我就不能听。”
孟天冬转脸看着永安,给他一个抱歉得到眼神,不好意思,帮不了一点了。
可怜的永安,才二十一就要被家里催婚了。
腊月二十九下午,常小满关了门,给帮忙的结算了工资,说好初六再来。
孟天冬绷着她常用的围裙像马戏团的台柱子,拿着抹布正在给厨房做最后的清扫。
过年,他要把常小满拐去家里过。
虽然他们还没领证,但是他们在处对象啊!
背井离乡来了首都的第一个新年,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对象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过呢!
收拾完了之后两个人关上门往常小满住的地方走。
常小满不是那种扭捏的人,礼数方面她懂的不多,干脆就大大方方的。
要去拿换洗的衣裳,还要去准备年礼。
上一次不算,这一次是她跟孟启明确定关系之后正儿八经的跟他去家里,不能空着手去。
也不着急,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回去了一趟,然后又去了一趟商场。
常小满看上了一条灰色的围巾,孟天冬看上了一顶红色的帽子。
围巾还没围到孟天冬脖子里,帽子已经带在了常小满的头上:“你给小叔打电话了没有?”
“打了。”
“有没有问问他什么时候来首都?”
常小满道:“他是正式工,要干到退休,不然平时放假的那点时间哪够往这边跑的。”至于之前拿了钱给她说什么她发达了来投奔她的话,也只有当时的她当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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