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英几乎崩溃:“不是的。”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愚蠢:“是孟今辰骗了我,是他骗了我!”
决绝的写了断决文书,她亲眼看见孟今章来看他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哥哥大打出手,亲耳听见他口不择言的辱骂,听见他这个要被改造的人与革委会副主任势不两立,质问他到底想革命哪一个。
随后跟家里就彻底的没了联系,跟狗一样的活着。
从头一年,农场里但凡家里有点关系的哪怕托关系也要把下放的人接回去,可是孟家杳无音讯,完全就是忘了这个人的样子。
陆云星看着她冷笑:“他骗了你?你难道就没有骗他吗?”
陆云英猛然抬眼,眼中那还有半分楚楚可怜,尽是寒霜:“你什么意思?”
“一个下放被关到牛棚子里的人,却能算计到一个在农场如日中天的孟今辰,陆云英,你靠的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生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孟家的种——”
“你闭嘴!是的,他就是孟今辰的孩子!”
她是被欺负了,才不得不迫不及待的用那么卑劣的手段算计了孟今辰,可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
陆云星笑了笑:“是不是你清楚,孟家的人也会很清楚。你不会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孟家的人就会一无所知吧?当初在农场里的人都是有资料的,孟今辰被困在那找不到那个人,不代表孟先念找不到, 不代表孟今章找不到。”
孟家,孟先念迟迟不退,孟今章进了最重要的作战部,哪怕他如今只是训练部的一个部长,可是他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啊。
孟今朝在教育部。
孟今华在南边守道,位高权重。
陆家有什么,只有一个陆秉梁。
即便做到了副部长的位置,那又如何,独木难支,顾及不到每一个人。
他们这些人,除了自己寻找门路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是不想进工厂做工人,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而已,就这么的难。
陆家姐妹找过来这个事情菖蒲回去之后还是跟朱慧芸说了一声。
朱慧芸只点了点头:“已经打过招呼,陆家的人一律不放行。”
菖蒲却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大院里能说得上话的不止爸爸,还有很多,她们要想进来还是很容易的。”不是打个招呼就能行的。
朱慧芸摇摇头:“你不懂,陆家早就不是以前的陆家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再说,进来了也没有什么用,就算是不进来,也总有见面的时候,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是给人添堵而已。我现在暂时的不想看见他们家任何人。”
她是图个清静,但是在外面忙着的男同志是清静不了的。
尤其是孟今朝。
同属教育部,职位不同,但是陆秉梁想要找他还是很容易的。
他见不到孟先念,就只能找孟今朝。
同样都是知识分子,他觉得多少该有些共同语言的。
但是孟今朝并不觉得。
进了他的办公室甚至连门都不关,也拒绝别人关上:“陆副部长有什么需要指示的直接说就好了,门还是开着的比较好。”
万一有个万一呢?说不清楚的。
他们家都栽了两个了,他要是再栽在陆秉梁手里,吃亏是小事,他怕老头子被气死。
“我,想跟你谈谈。”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我们两家以前,我父亲还在的时候,跟孟叔叔关系一直很不错。”
“你也说了是以前,而且我们俩家只能算得上认识,说关系不错,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了。”
陆秉梁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家里的小辈被宠坏了,行事没有章法,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代她们跟你们道歉。”
孟今朝看着他站起来就后退着往外走:“抱歉,什么麻烦都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道歉。本就是两家人,桥归桥路归路,为什么非要扯到一起呢?
要是在今天之前说陆家的部分人行事没有章法我还是相信的,但是现在我就没法信了,我更信一句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副部长这么喜欢为难别人,家里的其他人有样学样也不足为奇。”
说完,转身就走。
门大开着没有人敢靠近,但是他在门口说的话好些人都听见了。
这简直就是把陆秉梁的脸踩在了脚底下狠狠的搓。
那到底是副部长啊,孟今朝这个平时四平八稳不显山露水跟谁都一团和气的人怎么敢的。
他就不怕陆秉梁给他穿小鞋吗?
孟今朝还真不怕,他还巴不得陆秉梁这时候做点什么呢!
孟家跟陆家的事情这会儿传的人尽皆知,他要真的出点什么问题,不管是不是陆秉梁做的都只能是他做的了。
所以,陆秉梁这口气就是再怎么咽不下去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止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小心翼翼的护着他。
因为,孟家就是他的底气。
都到了这一步了为什么还不死心还要死乞白赖的往上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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