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儿看着地上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畅快,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吼一声。
“来人,给老娘把他们分开,然后一起丢出百花阁。”
“喏。”
很快,七八个壮汉上前,将王振和王太常分了开来。
王振和王太常冷静下来后,紧跟着就清醒了过来。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两人的冷汗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两个平日里花天酒地的王氏子弟,就算再没脑子,他们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王振抿了抿嘴,表情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顶着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摊了摊手掌,讪笑道:
“如果王某说,王某跟八弟刚才是在开玩笑,闹着玩,你们信不信?”
众人闻言纷纷目露鄙夷之色,那意思就好像在说:
“你看我们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王振见状死死地咬紧牙关。
由于太过用力,导致他嘴角的伤口,崩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到了华贵的地毯上,漾起一片红色。
一旁的王太常见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先一步认清现状的王振,扯了一把。
王振神情凝重道:
“事关家族声誉,咱们快点回府禀告阿耶,去晚了咱们可能就成家族弃子了。”
很快,王振等人消失在拐角处。
只不过他们虽然走了,但大部分吃瓜群众还留在原地,他们或互相交流着心得,或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给刚来的人讲述刚才听到的劲爆消息。
少顷,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
“王太常每逢聚会,时常炫耀说,范阳卢氏的卢正义,以及博陵崔氏的崔向雄,与他兴趣相投,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
“他们三个每次逛青楼都是形影不离,你们说,卢正义和崔向雄会不会也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
好一会儿,才有一道弱弱的嗓音响起。
“刚才我去入厕,听阁里一位年龄稍长的娘子说,卢正义与她通房多次,每到半梦半醒之际,他喊一个名字,好像是叫高什么的,听那位红倌人说,那女子好像是他的长嫂。”
此话一出,现场全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质疑:
“不对,李某记得卢正义现在不是家中的老大吗?他哪里来的长嫂?”
“他上面原本是有个兄长的。”
“你是说卢正淳?他不是没有成婚便暴毙了吗?不对等等,你说他嘴里念叨的长嫂姓什么?高?嘶...该不会是高家那位吧?”
“李兄,慎言,慎言啊!”
这时一道沙哑的“女声”突然响起。
“奴家想起来了,上次崔郎睡梦中,曾经喊过几声长孙嫂嫂。”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就炸锅了。
“畜生啊!”
“他怎么敢的?区区一个纨绔,也敢觊觎齐国公的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扫把...咳咳...”
“哼,他们也不怕被克死,怎么敢的?”
“诶,张兄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有这种想法的,都是白痴...男人只要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禾一听着众人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与此同时,百花阁门外。
目送王振等人离开后,郑楚儿越想越觉得发生在三楼包厢中的事,有些蹊跷。
毕竟,那里是天字号包厢,不仅装饰豪华,而且隔音特别好。
正常情况下,只要关上房门,就算是里边吵个翻天地覆,廊道上的人,也听不到才对。
况且,今日三楼外的人格外的多,此时回忆起来,好像其中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小冤家的手笔?]
[若是按照获利最大,嫌疑最大的原则分析,还真有可能是他干的。]
[可问题是,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主子昨日笃定,他今晚肯定会出现在百花阁,解决那些麻烦,可他为何没有来?]
[不对,他来不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麻烦最终解决了。而且他没来,反而说明这件事,背后很可能是他在暗箱操作。]
[也不对啊!他们几个在各自家族,再怎么不受重视,那也是出身世家嫡系一脉,小冤家就算不亲自出手整治他们,至少也得在这里坐镇,以防万一吧?]
[坐镇?嗯?其实不一定非得他本人到场,得力属下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郑楚儿的脚步突然顿住,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后,她转头望向了身后的翠花。
“翠花,你之前说领上二楼的客人,一共有两位?”
翠花点了点头。
“是的娘子,除了那个儒衫男子外,还有一个小书童。”
郑楚儿微微颔首,转身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走,咱们再去趟二楼,会一会刚才那位张姓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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