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李世民将书信珍之又珍地收入袖中,喃喃自语道:
“相权、皇权;王朝、世家。”
“若是做成这两件事,天下可安矣。”
李世民心中默念,他深知平衡相权与皇权的关系,以及彻底解决世家之患,乃是稳固大唐江山、开创盛世的关键所在。
他沉吟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眸,目光逐渐变得坚定,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道:
“辅机,朕以后会补偿你的...”
正在此时,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卢鸿、崔秀、房玄龄、魏征等一众朝臣已按照旨意,匆匆赶来了宣政殿门外。
李世民眼神微动,心中已有计较。
他朝无舌使了个眼神,旋即整理了一下龙袍,正襟危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与此同时,无舌已经快步走下玉阶,来到殿门口,高声道:
“宣户部左侍郎卢鸿,吏部左侍郎崔秀,尚书省左仆射房玄龄,门下省....齐国公长孙无忌觐见...”
随着无舌嘹亮、尖锐的嗓音落下。
宣政殿的殿门缓缓开启,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卢鸿、崔秀等重臣鱼贯而入。
他们神色各异,皆是心事重重。
卢鸿与崔秀眼底藏匿着悲愤与决绝,而房玄龄与魏征则更多是忧虑与探究。
至于“苦主”--长孙无忌,则是面无表情....
“臣等参见陛下...”
众人行至殿前,纷纷躬身参拜。
李世民微微颔首,虚抬手臂,神情庄严且肃穆。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李世民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卢鸿与崔秀的脸上,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
“卢卿、崔卿,二位身为朝中重臣,却率众送葬至朱雀门,究竟所为何事?”
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卢鸿与崔秀对视一眼,神色间满是痛苦之色。
卢鸿上前一步,声音哽咽,却强自镇定道:
“陛下,臣等此举,实属无奈。”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昨夜臣与崔侍郎府中突发横祸,深夜燃起大火,数十条人命,皆化为灰烬。”
“更有家中年轻一辈的精英,惨遭不幸。”
“臣等身为家主,不得不舍弃脸面。”
“只为求得陛下主持公道,查明真相,还我族人公道,让逝者得以安息。”
卢鸿的话音刚刚落下,崔秀便戴着痛苦面具,上前一步,悲怆道:
“启禀陛下,昨晚除了微臣家中遭遇横祸之外,族中位于渭水之畔的粮仓,也遭受到了数百名来意不明的凶徒攻击。”
“他们不仅烧毁了微臣家中的粮仓,致使卢家数十年积累毁于一旦,而且还残忍地杀害了舍弟,以及族中众多青年俊彦。”
言语间,崔秀的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还有就是,据族中的幸存者所言,这伙凶徒不仅装备精良,配合默契,而且每个人都自毁其面,辨不清真容。”
“简直就是...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陛下,恕臣之言,天子脚下出现这样一群穷心极恶的歹人,不仅是对陛下,对大唐赤裸裸地挑衅,更是严重危害了京畿之地百姓的安危。”
“若置之不理,恐成大祸。”
言罢,崔秀整了整衣襟,躬身施礼道:
“臣等惶恐,恳请陛下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黑手,以正视听,安定民心。”
李世民凝视着殿内的卢鸿与崔秀,见他们脸上写满了悲愤与痛苦,忍不住轻叹一声,缓缓道:
“逝者已矣,两位卿家,请节哀。”
崔秀和卢鸿闻言躬身拜道:
“谢陛下。”
李世民微微颔首,旋即话锋一转,沉声道,声音中隐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崔卿家所言之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崔家粮仓命案,更关乎我大唐社稷的安稳。”
“此等丧心病狂之徒,竟敢在京畿重地行此滔天大罪,实乃国法难容!”
言罢,李世民转身朝无舌说道:
“传朕口谕,命百骑司统领李君羡,即刻追查这伙凶徒,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查明真相,捉拿元凶,以慰死者之灵,稳我大唐江山。”
言语间,李世民似有若无地瞥了长孙无忌一眼,似是在警告,又似在提醒。
长孙无忌感受到了这份注视,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但他依然保持镇定,神色不动。
“喏。”
无舌闻言躬身领命,转身便出了宣政殿。
李世民的目光,重新落到崔秀和卢鸿身上,声音威严道:
“崔家粮仓遇袭一事,有理有据,朕自然会命人追查到底。”
李世民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继续道:
“只是昨晚在两位卿家府中,走水一事,太过蹊跷。”
“若是没有其余线索与证据,也可能是巧合,并不能证明是有人恶意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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