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中,梁王被削了兵权,科举考试进行了两次,陆子林如愿以偿得了头名,被皇上大加赞赏,任为从四品宣州知府。
宣州紧挨着皇都,用不了多久,等陆子林做出政绩来,肯定会被调回皇都做官。
“此去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皇都来了,”陆子林举了举酒杯,语带惆怅。
他第一次只身离开皇都,难免有些感伤。
“不会太久,”萧璟十分笃定,跟着举杯。
萧含清的杯子里装的是茶,她不怎么爱喝,撇了撇嘴没接话茬。
他们三人在陆府为陆子林送行,明日就要分别了。
萧含清一局下来没怎么说话,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漫不经心的顺着二楼向下看,一缕青丝掉落在耳边,风吹过来挠得脖子上丝丝痒意,她伸手将那缕头发别了回去,觉得有些凉瑟缩了一下。
“冷?”萧璟打量了一下萧含清身上穿的还是春日里的薄衫有些不甚满意:“都立秋了你还敢穿这么少”
陆子林叫下人寻来一件自己的披风,歉意道:“我没有妹妹,公主先凑合穿这件吧”
萧含清正要伸手去接,萧璟拦住,解了自己的外袍递给萧含清:“她还未及笄,不可随意穿别的男子的衣裳”
“哦……”陆子林似乎是有些醉了,说话慢吞吞的,没了之前的精神气。
“皇兄不冷吗?”萧含清将萧璟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了衣服之下。
“没事,”萧璟言简意赅,伸手去给身边的小姑娘整理好衣裳。
“说起来,公主的诞辰是哪日?”陆子林将杯中的酒喝尽了,却并不急着满上,两只纤长的手指将酒杯当做玩具一般在桌子上转来转去。
“德阳公主的及笄之礼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想来公主的也快到了吧?”
陆子林不提萧含清自己都快忘了,她及笄的日子就在十日后了。
她沉默了一下,像是不太想说起的样子含糊道:“快了”
她母妃去了,也不知道及笄的时候会是谁来帮着主持。
萧璟似乎知道萧含清在想什么,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以示安抚:“母后肯定记着呢”
“我竟是连公主的笄礼都要错过了,”陆子林一脸懊恼,一口气将丫鬟刚斟的酒就喝光了。
这半天陆子林絮絮叨叨讲了许多,提到了许多人,第一次提到萧含桢,却是因为另外一位女子的诞辰。
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吧,倾尽所有,剖出一颗真心,换来的只有对方一句轻飘飘的带过而已。
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叹萧含桢运气不好。
萧含清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与萧含桢的区别可能就是,如今借着妹妹的身份还能得萧璟几分庇护。
她脸色怏怏的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的外衣:“皇兄今日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见带贴身丫鬟?”
萧含清三翻四次无端提到自己的丫鬟,萧璟终于觉出其中不对的地方来。
想着小姑娘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这个丫鬟,只是碍于皇祖母,怕自己为难不敢要了去?
他便轻声细语道:“她在我殿中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今日回去就给你可好?”
“哼,我才不要,”萧含清撇过脸去使小性子,小声道:“她讨厌死了”
萧璟听力极好,神色一动眸底寒意翻涌,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呷了一口道:“莫不是她惹你不快了?”
“没有,我也并非想要她做我丫鬟,”萧含清想着若是贺兰毓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那不得叫自己气死了。
可是天天在皇兄面前晃悠,她也烦。
“人家一个从四品大臣的嫡女,皇祖母看重的姑娘,既然指去了明德殿中,皇兄便好好收着吧”
萧璟眉头一皱,只觉得萧含清是生气了,只是这气得古怪,他找不出缘由对方又不愿说,只能一股脑的都归在那贴身丫鬟的身上。
他连对方名字都记不清,怎的萧含清就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是真的被惹恼了。
陆子林好奇问道:“太后给殿下指了个贴身丫鬟?”
他略一思索:“可是贺兰大人的千金?”
“是她不错,”萧含清回答道:“你也认得?”
陆子林脸上带了微醺的笑:“知道,她很小便被养在太后娘娘身边了,算是不可多得的一份恩宠,听说为人知书达理,温婉贤淑”
萧含清哽了一下,只能淡淡道:“确实如此”
“殿下好福气,”陆子林笑吟吟地饮了一口酒,说起话来没个顾虑。
“我好福气?”萧璟明显之前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疑惑道:“一个丫鬟罢了”
“啧,”陆子林是真的喝多了,比之以往更加放肆,将手直接搭在萧璟肩上拍了拍:“殿下啊,您这么多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太后这是看不下去了,亲自给您塞了一个”
萧璟听完后彻底黑了脸,将陆子林的胳膊拉下去:“胡言乱语”
特别还是当着萧含清的面,怎么能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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