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叛逆的二能子
解放前很多的婚姻都是“哑婚盲嫁”,可能小夫妻俩结婚之前都没有见过面。
父母双方满意就成了,一直到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的对象长什么样子。
受到新思潮的影响,有些人渴望婚姻自由。
婚姻是自己的,每个人应当有权利选择我的另一半是谁。
但老派的父母不是这样认为的,在他们眼里:
“这谁家过日子不都是这么来的吗?读了点书,认得几个字,心思就野了!“
一直到现在大家长们还是会牢牢把控子女的婚姻选择权,企图在婚姻自由的空间里继续加上桎梏。
过去那段特殊的时期,有些下乡知青为了自保,会选择和乡下出身好的姑娘结成革命伴侣。
等风波结束之后,考上大学得以风光回城的人,包袱款款,留下没领证的乡下对象儿拍拍屁股就走了。
林筱彤前几天听她的导师沈庭玉说过一个案子。
一对中年夫妻轰轰烈烈打离婚官司,男方以双方感情破裂为由坚决要求同大字不识的女方离婚。
在庭审现场,男方激情昂扬地诉说着自己这么多年不对等的婚姻遭受的煎熬。
女方闷不做声,当场掏出来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服毒身亡,震惊当场。
这件案子非常惨烈,结局是人万万都不想不到的。
所以在后来的离婚案件中,判决都十分得谨慎。
并且会偏向于处于弱势的一方,除非说夫妻双方经过调解之后才能准予离婚。
恩格斯有一句话在被少部分人奉为圭臬,这句话是这样说的:
“如果说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道德的,那么只有保持爱情的婚姻才是道德的”。
对于这句话,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看法,意见相左的几方往往争论不休,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林筱彤叹了口气,她这次的课堂作业其实也是关于这个议题。
一段婚姻的维系究竟是靠什么?爱情?责任?亦或是两者兼有。
思绪从意识海中抽离,看了看自己的小家庭,无疑她是幸运的。
……
晚上的时候把橙子哄睡着,谢羿枕着侧过身子说:
“媳妇儿,我想攒点钱年底扛台大彩电回来。”
林筱彤歪过头,被窝里热烘烘的,冬天晚间的风都在呜呜咽咽吹着哨子。
“那估计得要好几百吧?要动小金库吗?”
她现在没上班,不过她上学每月也有补助,花不完还能留着,家庭小金库只靠谢羿的工资攒钱。
现在在家里吃饭还是挺频繁的,两口子每个月给高秀兰十块钱当作伙食费。
本来是塞二十的,但是被高秀兰一顿臭骂:
“咋的啦?这日子都过飘了!
一个月还要花这么多钱?这是想天天吃肉啊?
一人五块得了,真是不会过日子,手缝贼大!”
高秀兰就谢羿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也是想法子帮衬着。
她觉得只要五块钱也是不少了,她这算的是小两口吃饭的钱。
平日里林筱彤和谢羿时不时就给买这买那的,她和老头子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小两口给置办的。
就连有些伤风感冒身体不大舒服去医院,也是孩子们给交的花费。
橙子的个人花销被谢大脚拍着胸脯一律承担了,林筱彤刚想开口。
谢大脚也气得直嚷嚷,边说还边跺脚:
“咋的啦?橙子是我亲亲大孙女,这当爷爷的就不能给花钱了?”
还不能抬杠,谢羿稍稍杠了两句,就被谢大脚赶去门外喂蚊子去了。
大晚上的真是欲哭无泪。
算来算去也没什么大的开销,之前百货大楼的工作还卖了一笔钱。
小金库愈来愈鼓了,她上次偷偷摸摸在房间里数钱也都快大几千了。
谢羿凑了过来,“不是,我是想着能不能投点钱给二能子。
他最近才和我提了,想去羊城进一批喇叭裤回京市卖。
我想了想,觉得倒是可行,刚好可以托川子帮忙邮寄。”
熊川77年高考名落孙山了,第二年又接着考了,总算是擦边上了羊城本地的一所学校。
和好兄弟谢羿是同样的命运,被调剂到经济学专业去了。
今年大四,即将毕业,终于和池瑶修成正果了。
寻思着也不能让心上人跟着自己吃苦,再加上羊城这边的环境更加的松散。
上了几年大学,脑袋也活泛了不少。
寒暑假的时候裤兜里攒了一点钱,一头扎进批发市场里。
拿出给媳妇儿挑衣服的心思,选了不少样式新颖的衣服。
熊川或许是有点财运在身上,一次试水还真让他赚了第一桶金。
当时还写了一封信给谢羿,语气里免不了得瑟意味。
瞧瞧,学经济的,让自己经济好起来,不愧是他。
还随信附上了两张大团结,说是给橙子的零花钱。
谢羿也是哭笑不得。
林筱彤诧异问出声:“能子哥是想转行卖衣服了?就不怕巧凤婶子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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