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
苟无月呢喃一声,表情有些意外。
“是的,南域,就我们两个,一起去流浪。”
就我们俩?
苟无月眉头一挑。
“我知道,这很暧昧。”
“但你不觉得八尊谙和温庭,侑老和巳人先生,都已成为了一段佳话、一段传说。”
“而你距离成为传说,只差一个我?”
苟无月不由陷入深思。
他在思考怎样用剑斩去骚包老道这一身的骚气。
“你不是古剑修。”苟无月道。
“很好,看来如果我是古剑修,你很愿意和我成就一段佳话,而为了你,我其实已经在修炼古剑术……”道穹苍滔滔不绝。
“闭嘴!”
“我已修出了先天剑意。”
“闭嘴!”
“你应该知道,这对一个天机术士而言有多困难,你在否定我的汗水和努力……”
“骚包老道,闭上你的嘴!”
苟无月忍不住了,额角都有青筋跳起,最后……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为什么是南域?”
“你应该问,为什么不是南域?”
“南域罪土,祸乱横生,正是封神称祖的最佳土壤。”
“连圣神殿堂的手,都伸不进南域……你知道为什么吗?”道穹苍说着,平静地卖了个关子。
“为什么?”苟无月好奇心果被调动。
“因为三十多年来,我就没想过要伸,否则你真以为南域平不了?”道穹苍气定神闲。
苟无月却是心惊。
他望着这骚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一时不知他是否在说玩笑话。
如若不是……
那岂不代表,在这家伙接手圣神殿堂之时,就已经计划好了退路?
不可能!
当时年少,气意骄狂。
就连八尊谙、魁雷汉等,都声势浩荡,修逆天路,行逆天举,欲穷逆天事!
不说别人,便是自己,得了白衣执道主宰的位置,也杀了十来年才平复下心情。
后终觉路浅时,已无法脱身,只能于深坑中耕耘,再寻求新的出路。
道穹苍,怎至于斯?
“如若你在想八尊谙、曹一汉、神亦等,一个被废,一个被镇,一个受制于人,各自倒退三十年。”
“如若你在想你自己,我想,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开你的束缚。”
“如若你在怀疑我,那我可以坦然告诉你……”
道穹苍似乎真有读心术,在无波无澜的死海中,定定说道:
“我道穹苍,不会失败,永远有路可以全身而退,不论是三十年前的我,还是三十年后的我。”
苟无月沉默了。
这个人,太可怕!
“我本来有点心动……”
“但我这么一说,你怕了?”道穹苍打断道,“你怕我?你修无欲妄为剑,你还想超脱之,你竟怕我?”
“不用激我。”苟无月感到好笑,望着死海四周,情绪平复平静,“这里,很适合我……”
道穹苍摇着头,徐徐说道:“也许我不懂什么叫无欲妄为,如何做才能超脱,但我,比你更懂规则与桎梏!”
他指向头上:“你在桂折圣山修剑,以规则为困,若剑成,则超脱的是桂折圣山。”
他指向脚下死海:“你在这里修剑,以禁法为困,若剑成,则能够超越禁法,比如看到我的天机世界。”
他指向南方,目光跟着眺向遥远:“但你若在南域修剑,以大陆规则、人情秩序为困……”
点到为止。
道穹苍至此不言。
苟无月目光微闪,沉吟不语。
良久,他深深望了面前披发单衣的道穹苍,还是缓缓摇头。
道穹苍最后再落一子,定定说道:“你若跟我,以我为困,如剑成,则至高无上!”
苟无月神情一震。
都没有说话了,没有表情了,道穹苍,依旧能够读心?
道穹苍倾身而来,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你信死海,还是天下,亦或者……我?”
言罢,他转身离去,往死海的出口方向走去,不再有半分留恋,以及半句劝言。
……
四象秘境,黑水涧上。
“你不是说,去南域,且只你我二人?”
苟无月忍了一路,到这地方后,没能忍住。
这分明不是去南域的路!
道穹苍还想找人!
“你这么说的话,不觉得我们的关系,过于暧昧了吗?”道穹苍听完,略微嫌弃地远离了身旁人。
“你自己说的……”苟无月看到对面那表情都险些失控,在深深吸气之后,理智闭嘴。
“你知道,什么样的关系,是最稳定吗?”道穹苍边找人,边随口聊道。
“……”
“三角关系!比如三角虐恋,三足鼎,三山传说等,以及他们只记得‘魁雷汉,八尊谙,神鬼莫测道穹苍’,而不记得下一句,其实以你‘苟无月’之名开头。”
“……”
“那你又知道,什么样的情形,是最有利于的发展吗?”
“……”
“刀剑齐鸣之情形!比如圣神殿堂和圣奴争,则两家愈壮,比如如果有一刀一剑,他们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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