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唇舌无用,反受其害,司徒奇心下一惊。但此刻身份败露,别无他法,算是破釜沉舟,另辟蹊径,只能铤而走险。
故而面对眼前人气息暴增,迎面而来,其只是运功抵挡,并未尝试脱逃。
“不错。”
就在此时,一旁沉默良久的李相容,终于冲破气机压制,吐出两字。而这两字,亦是他对今日种种,做出的最佳概括。
“你有话说?”
楚宁月侧目望向李相容,面上神色如常,但心中对于司徒奇的提议,却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她素来不喜受人威胁,加之不愿暴露弱点,为旁人拿捏,故而故作强硬。
“四号所言,于你而言的确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我可以先告诉你我所知的信息,而日后,你只需在关键时刻,为风鸣院出手三次即可。
以玉符相关情报,换取三次出手机会,这是我们两人能释出的最大诚意。”
李相容沉声开口,不卑不亢,此时亦是破釜沉舟。不过,他提出的条件,却还有转圜的余地,无论对方如何还价,只要同意入局,皆对己方有利。
“一次。”
果然,楚宁月仍是不喜威胁,此刻开口之间,将三次出手,变为一次。话音落定,司徒奇与李相容面色数变,似在犹豫。
不过犹豫只是持续了一瞬,便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
“可以。”
两字出口,既不算答应得太过轻易,亦不算犹豫许久,李相容将时机把握得极为精准,没有让对方起疑。
半息过后,再度开口之间,声音又恢复成平素里,和蔼老者的模样,缓缓出声道:
“我与一号相识日久,关系密切,比其他两人,更为了解一号。所以才会明白,送出玉符之人,很有可能不是一号。”
短短一句,释出信息却是不少,一是标明自己与一号关系紧密,二是说明玉符的确与一号有关,三则是抛出疑点。
“一号从不传信于我,每次行动,或以阵法虚影,或是亲身而至,皆会与我面谈。可是那一次,一号用得却是立盟之初,设定的传信之法,上有其独门刻印。
此传信之法,我们四人皆知,但独门刻印,却非他人能可知悉。信上,一号交代我持此玉符,交于南宫霞,命其依玉符寻踪,去救一个人。
但此信来得蹊跷,加之我并不相信,此事乃是一号所托,所以没有亲自前往,而是将玉符交由南宫霞后,任其自行发挥。”
话音落定,李相容再度看向白衣,上下打量,仿佛在他看来,眼前之人,便是心中的一号。
如此举动,被楚宁月收入眼内,颇有涟漪,但却不会尽信。
眼见李相容没了后话,楚宁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自己在此听了许久,所得的信息,也仅仅说明,此玉符与一号有关,而一号如今下落不明。
“依你所言,此事非你,非四号,一号偶有嫌疑,那...是否有可能是二号?”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声音的白衣,忽然开口,一针见血。只是,李相容虽然面上做出一幅,认定他是一号的神态,但实际上心中却否认这种可能。
在他心中实际的想法,是怀疑眼前白衣,乃是方才离去的二号。虽然他与四号司徒奇一样,几乎确定二号就是南宫归元,但事无绝对,也许在对方布局之中,刻意要自己如此去想。
加之眼前之人,先是道破二号是南宫归元,而后又引祸于他,这让自己不得不去怀疑,此人动机。
而此人,又知悉自己四人之间的计划,必是计划之中的一员,所以...
“证据不足,推断无用。倒是阁下,方才司徒所言的计划,可让你想起了什么?”
试探,这是李相容最后的试探。
四人联盟,看似坚定,皆为风鸣院未来所计,但实际上,却只有自己与一号知晓真正的核心。方才司徒奇讲述的计划,的确是表面上的一切,但如果眼前人是一号,定有不同看法。
“暂时没有...”
白衣的回答,不出李相容所料,而这个回答,亦让后者更加确信,此人可能是二号,而绝非一号。
殊不知,他这一句发问,引起了楚宁月的注意,虽然没有彻底看破他心中的想法,却也暗中记下此事。因为话题已然翻转,他又旧事重提,必定有其用意。
“既如此,多说无益,他日想好何时出手,可来秋风苑寻我。”
楚宁月知晓在两人身上,已经得不到新的线索,于是淡淡开口,算是下了逐客令。
司徒奇与李相容皆上了年岁,如何听不懂其中言语?对视一眼过后,也没有打算久留,不再言语,就此离去,因为今日目的,已然达到。
...
不多时,司徒奇与李相容已然离开,此地只剩下楚宁月、白衣与南宫霞三人。而此时,两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白衣身上,大有审视之意。
一息过后,楚宁月率先打破沉默,开口之间,便是一声...
“你为何会知道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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