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苑外,听到两人对谈的楚宁月,此时眼神复杂,一是因为祁如清恢复,二则是因为两人交谈,云山雾绕,有些听不明白。
她留在此地的本意,乃是制造对方两人独处的机会,从此判断出何人说谎。却不想,这两人如今竟然达成了共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都与自己的预计不同,颇为棘手。
眼下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者现身直面两人,问出方才之言何意,但无异于打草惊蛇,乃是下策。二者,则是转身离去,不再管眼前之事,让这两人自己探讨出一个结论。
而就在此时,院落之中,传出祁如清的声音,只是其开口的内容,大出两女意料之外。
“楚道友听了许久,想必心中诸多疑惑,不如现身一见。”
尤其是穆清远,全然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在无声无息之间,撤去了幻阵。此刻不禁眉头微皱,眼神满是怨念。
而楚宁月被对方点破存在,此刻恍然间明白了对方早已知道,自己留在暗处窥探。但这样一来,对方所说的话,便未必是真相,因为以对方城府,大有可能引导自己的思维。
“哼。”
楚宁月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化作流光消失不见,如今藏身之事已被点破,便是现身质问,得到的答案自己也不敢轻信,所以根本没有留下的必要。
至于两者所说的可能,她虽然听得云山雾绕,但却知晓祁如清既已苏醒,自己便没有继续留在秋风苑的必要,这两人会自行推进此事的。
感知到楚宁月气息消失,祁如清尴尬一笑,望向眼前的穆清远,却正见对方满是怨念地望着自己,于是出声道:
“方才你我所言皆是推断,并无证据可言,所以眼下你我之中,仍有一个嫌疑人。”
“你想如何?”
穆清远开口之时,语气冰冷,平素里生人勿近之感再现于此,但祁如清却似乎引以为常,浑然不觉,淡淡出声道:
“你方才说过,曾将那冒牌货交给一名怪人,而你断定那家伙不会再有机会作恶,这让我好奇你口中的怪人是什么人,竟能够困住...天外客。”
最后三字入耳,穆清远身形一颤,望向眼前之人的目光中,添了三分柔和两分警惕一分犹豫不决。
她方才之所以不惜修为,出手救眼前之人,便是因为她如当日救那冒牌货一般,自眼前之人的身上,感知到了相同的气息。误以为,对便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而如今,祁如清口中说出的三字,此界之人绝不可能知晓,即便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也必定与自己系出同源。
“你想见他?”
“不,我想见的,乃是那名怪人。”
祁如清有注意到眼前女子眼神变化,方才那三字,当然也是他的试探。既然对方有所反应,便说明她至少听过这个名字。
而听过这个名字,就必定与此事有关。
却不想,穆清远下一刻开口之时,竟是斩钉截铁,不留半分余地:
“不可能。”
这让祁如清有些意外,他虽想过,对方会搪塞自己,因为这其中必有隐情,可却没想过对方态度如此坚硬。
照理说,那冒牌货算是楚道友与眼前之人一同擒抓,审问之时也该两人同在才是。可此女却在楚道友不在的情况下,擅自处置了此人,更阻止楚道友去见此人。
若说其中没有隐情,自己当然不会相信。
可是,眼下此女态度如此强硬,而以自己如今的状况,强行动手,恐怕也占不到便宜。更何况,此女刚刚还将生之卷残篇拱手相让,这时自己便过河拆桥,实属是有些....
“既如此,只能委屈你随我留在秋风苑,直到你我之间有一人按捺不住,率先露出马脚,又或者出现新的线索。”
说话间,祁如清右手一挥,秋风苑外,无形壁障再启,内外三层,将此地笼罩在内,水泄不通,飞鸟难行。
而穆清远则是目光怨念更甚,心道若非自己方才出手,你哪里有机会困住我。不过眼下自己实力大跌乃是事实,即便心中不悦,也只得答应。
至于天启院护道人,没有自己的命令,自然会营造出自己仍在天启驻地的假象,倒是不必担心,被他人撞破。
于是主动朝着一旁的石桌而去,落座之间,右手轻挥,一道白光闪过,桌面之上赫然浮现棋盘棋子。
“闲来无事,对弈一场如何?”
而祁如清闻言,则是含笑点头,他当然清楚,对弈既是问心,亦是相互试探。正巧自己也有些许疑惑,需要找寻答案,所以自然不会拒绝。
却不知,远方角落之中,一人冷哼一声,这一次,方才是真正离去,而刚刚不过是施展了高阶术法,隐匿身形...
...
凛风城内,内城之中,城主府经历云深别院坍塌之事,闹得人心惶惶。因为在大多数人眼中,云深别院乃是李相容的住所,亦是城主府重点关注的所在。
可是这样的所在,都被人在不知不觉间渗透摧毁,李相容更是下落不明。这说明,动手的人或者势力,已经可以在城主府的眼皮下,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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