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
不多时,两女已在祖师祠堂之内,一路畅通无阻,应承欢想到那吸引了全部敌人的黑衣女子,有些于心不忍。
方才一路之上,应承欢虽有犹豫,但却始终没有开口,如今身在祖师祠堂却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在穆清远看来,自然是有些虚伪。
不过想到此女心性,大抵是真心所言,不过这种危险的念头,还是趁早扼杀在摇篮内的好。
于是...
“不然你去陪她?”
这一句话虽然直白,但却有效。
应承欢尴尬一笑,轻声默念:
“愿她吉人自有天相,愿她实力超绝,全身而退。”
进入祖师祠堂过后,穆清远便开始留意四周是否存在禁制,以及阵法相关手段。
至于那些祖宗牌位,乃至堂中最大的金身雕塑,则被其在确定没有禁制之后,全然无视。
倒是应承欢,对这些牌位颇为恭敬,好似是忘了自己今日为何来此一般。
“先前听那人唤应道友为大小姐,如今又见你对这些牌位如此,莫非应道友与这宗门有所渊源?”
听到穆清远忽然提及此事,应承欢没有多想,她以为此事早已不是秘密。
于是出声解释道:
“是,家父正是应宗宗主,应乘峰。”
听到对方的宗门之名乃是“应宗”而对方又是姓应,穆清远心中不免好奇,这等家族产业,如何会落入外姓人之手。
若自己记得没错,她说过如今掌权之人,名为石成山,乃是应宗大长老。
“但看柳莫轻对这所谓上宗,颇有敌意,你身为应宗少主,又是如何与她交好呢?”
“...”
应承欢微微沉默,她不理解对方为何忽然问这种问题。
不过恰是因为穆清远接连发问,让她将注意力从祖宗牌位之上彻底挪开,不再那么拘谨。
“叶道友有所不知,其实东域之前有双剑三刀四谷五世家,并非是如今你见到的应宗一家独大。
这双剑指得便是应宗与青玄剑宗,当时双宗齐名,关系也颇为融洽,我也是那时与阿轻相识的。
可是后来,因为剑宗附近的一处上古遗迹开启,其前代宗主与精锐弟子悉数前往,但却遭遇了不测。
那一战,我祖父也身陨其中,唯有我父亲一人侥幸存活。
因此剑宗地位一落千丈,时常遭受他宗打压。
父亲为护故人之托,这才将剑宗纳入应宗麾下,成为名义上,也是唯一的附属宗门。
但父亲在位时,从未将剑宗当成过下属宗门,在剑宗之中也不存在上宗的说法,双方皆知这只是给外人看的幌子。
可三年前,父亲忽然宣布闭关,同时下令将我禁足,要我修炼一部少说数年苦修方能成就的功法。
我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辗转难北二域。
再回来时,便是被丹青堂扭送而回,才发现应宗已经落入石成山掌控之中。
而原本只是名义归顺应宗的剑宗,如今却被石成山以祖师信物要挟,彻底沦为下属宗门。”
穆清远有注意到,应承欢提到其父亲之时,眼中虽有抵触,但更多的是尊敬。
而提到石成山时,却不是单纯的厌恶,反而带着一丝不解,以及...伤感?
只不过,穆清远并不在意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之所以要问这些话...
只是想要让应承欢转移注意力,莫要忘了她自己来此为何,仅此而已。
是以穆清远并未继续追问,而是转言道:
“事不宜迟,还是赶快找寻进入禁地之法,彻底解决一切吧。”
“对,彻底解决一切!”
在穆清远恰到好处的引导之下,应承欢化情绪为力量,将注意力放回原本目标之上。
至于对祖宗牌位的敬畏之心,如今则被其暂时放在一旁。
下一刻,穆清远便有些语塞。
因为她本以为,这禁地入口极为难寻,需要花费一番功夫,甚至挪动祖师牌位。
所以应承欢才会有之前的顾忌。
不想...
全然是自己多想了。
此女走到那祖师金身之前,咬破中指按于金身衣袖之上,鲜血被金身吸纳,无声无息之间,一道青色旋涡浮现而出。
“跟我来。”
应承欢轻声开口,上前拉住了穆清远,后者虽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并未真正这样做。
因为其想到,可能通过这所谓“只有宗主以及传承序列才能进入”的限制,需要应承欢与自己有身体接触。
果然,应承欢进入青色旋涡之时,毫无阻力,可换到自己,却觉一股泥泞之感。
仿佛被一道无形之力,拦截在外。
可就在此时,身形已消失一半的应承欢,忽然转过身来,将未止血的手指,点在穆清远手心之上。
似是刻画了某种符文。
下一刻,泥泞之感尽数消散,穆清远得以进入青色旋涡,两人身形消失此间。
...
这青色旋涡给人的感觉,与传送阵法不同,并非睁眼闭眼之间,一切景物物换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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