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拦路之战,战局变化多端。
白发老者三人,原本以三对二,稳居上风,却因对方拿出一对刀剑,让局势逆转。
可这优势尚未凝成覆局之势,便又急转而下。
先前看起来模样有些痴傻,全神贯注于手中骰子的肥胖老者,如今却爆发出凌驾众人之上的气息。
“且慢!”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白发老者忽然出声,制止了身旁之人。
虽无法让那肥胖老者彻底平息下来,但也让其气息变得平和些许。
见对方一男一女沉默不语,却也不再加催功力,白眉老者缓缓开口道:
“东域不擅炼器之道,两位手持乘峰器,先前又未曾在东域之内谋面,想来,并非是东域之人吧?”
坚毅男子闻言,面上虽无表情,心中却在揣测此人心思。
他这般说,或许是不想贸然动手,这一点倒是正中下怀。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锦衣少年便抢先一步回道:
“小爷的身份,你们还没资格知道,识相的就赶快放人,否则后果自负!”
锦衣少年此时张狂,倒不是蠢笨无脑,而是自家老父曾经教过自己。
双方对阵之时,一方若是忽然不打,开始胡扯关系。
要么这人是有援军后手,想要拖延时间,要么便是忌惮我方身份,不敢出手。
这时候,我们表现得越是强势,便越容易打击对方的内心,借此获得更大的优势。
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锦衣少年误以为白发老者如此开口,是怕了他们。
却不想...
白发老者并非是惧怕,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打生打死。
毕竟这一对乘峰器本就是一对,而乘峰器本身便有共鸣之力,使用者极有可能修有合击之法。
反观自己三人...
老色鬼和老胖子虽然相识多年,但他们所习的功法特殊,注定不能默契无间。
若真是动起手来,恐怕此事无法善了,而自己也必定要付出些许代价。
“少年人过于猖狂绝非好事,诸位既自南域远道而来,理应到我应宗作客才是。”
白发老者此言绵里藏针,既在试探对方身份,又担心对方是外域来客,不认得自己的身份。
四域之间,各有所长,北域善炼丹,西域善术法,南域善炼器,而东域...
善战!
“什么狗屁应宗,听都没听过,在东域能排老几啊?”
“你家大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小孩子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白发老者虽是功利之人,但对于宗门归属感颇强,此时见对方对自己宗门不敬,有了一丝怒意。
熟料...
沉默寡言的坚毅男子,如今沉声开口,却是一句...
“公子才是大人。”
听了这话,锦衣少年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在自己看来,对方保护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碍于无奈,与自己应该是互看不爽的。
甚至对自己,颇为轻蔑。
不想...他还是将自己当做公子的。
“应宗如今大名,如雷贯耳,公子初至东域,不知莫怪。”
相比那坚毅男子沉默寡言,一旁的黑衣女子便要正常些许。
此刻开口之间,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但一句话落定,白发老者面色刚有缓和,便是一僵...
因为这黑衣女子紧接着便又是一句强硬的言语:
“只是今日公子要带此女离开,应宗不该拦阻。”
白发老者眉头微皱,心中却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般不悦。
因为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原本以为,锦衣少年只是这两人的后生晚辈,乃是外出历练。
可如今看来,这两人分明是这少年的下属。
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这两人虽不知是何种修行体系,但其实力应该与自己同级。
像是这样层次的高手,绝不会是单纯护卫那般简单。
便是宗门少主,外出历练,对于这等高手也定会假以颜色,不会怠慢。
可是...
看这锦衣少年对他们的态度,却又好像真的只是普通护卫,根本不必尊敬半分。
也就是说,以这两人的实力,在这锦衣少年所在的势力中,只能算是一般。
这样的话...
此子就绝不是南域之人!
因为南域第一势力之中,也找不出十个与自己同级之人,若是十人都没有,岂会落得如此地位?
“同他们废话什么?三息之后,动手抢人!”
见对方沉默不语,锦衣少年觉得自己的路数不赖,可以趁热打铁。
于是再度强势开口。
却不知,自家两名高手此时心中懊恼,但面上却又只能称是。
面对眼前三人,自己两人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势必会落入下风,此战不太好赢下。
若真是逼得三人暴怒,此一战便会陷入僵持境地。
熟料...
白发老者双眼微眯,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随着眼中神光一闪,冷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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