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么...
“不可。”
就在此时,白离山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时将楚宁月拉入识海,阻止其一意孤行。
“为何不可?”
楚宁月心中只有犹豫,尚未作出判断,此刻见对方如此态度,反倒好奇。司徒奇本就知道自己的底细,此刻又只有自己两人,便是与之坦诚,也无伤大雅。
相反,若是自己避而不答,只会加深对方的怀疑,让接下来的事情束手束脚,得不偿失。
“你若坦诚,便会暴露自身化相之术,届时东方云火的身份、祁如清的身份以及你的身份,都会成为疑点。即便司徒奇肯为你保密,此事也多了几分变数,更何况他对你未必有多信任。”
白离山的答案,并不足以说服楚宁月,因为在后者看来,前者的担忧,乃是未雨绸缪,但雨水未落,焉知是福是祸?
见楚宁月默不作声,白离山心中无奈,但此事终究是对方之事,自己只能建议,却不能左右。于是轻叹一声,将其送出了识海。
此时,对上司徒奇的目光。
“拖延片刻,不必欺瞒。”
可就在此时,另一道传音,却自楚宁月耳中响起,使得其眉头微微一松。因为传音之人,很是关键,正是穆清远。
自己想要脱身离去,为得便是与穆清远取得联系,如今对方既然已经联系上了自己,那么便说明她已有准备,已有说辞。
所以自己下来,只需配合,便可化解眼下之局,这既是对盟友的信任,亦是对自己的不移。
“我若不是柳瘟,又会是谁?”
然而,楚宁月在说谎一道,实在是棋差一着,不甚精通,此刻开口之间,几乎已经告诉了对方,自己不是柳瘟。
这让白离山有些无奈,但也知晓,此时穆清远介入,自己不适合再心念传音。即便自己并不确定,穆清远是否能窥得自己的存在,但总要小心行事。
“你与我,乃是旧相识。”
司徒奇此时心中已有判断,见对方如此“坦然”便也不再虚以委蛇,开口之间,说出心中猜想。但最后,还是有一丝保留和试探。
“不错,他与你,的确是旧相识。”
窗外,一道传音响起,伴随一阵笛音。笛音入耳瞬间,司徒奇只觉眼前视线一阵模糊,随即柳瘟身形,便已幻化为另外一人。
此人身穿黑衣,贵公子打扮,正是先前问贤堂中见过的,书山来使——东方云火。
“你...”
司徒奇一字出口,有些语塞,他能够分辨出,眼前变化,定是与之前的笛音有关。但却不知,来人是谁?
可下一刻,房门大开,屋外人影降下,为其揭开的谜底。但来人却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徒,而是刚刚出手,击退强敌的助力。
来人一身白衣如旧,夕阳之下,略显单薄,此刻右手反手持剑,立在身后,望着屋内,一脸淡然。
“此事真相,需从头道来。”
穆清远轻声开口间,朝着屋舍而来,司徒奇则是一脸警惕,因为他此刻对眼前女子,有些忌惮,尤其是方才的笛音。
不多时,穆清远进入屋舍落座,望了楚宁月一眼,并未传音多说什么,而是轻声开口道:
“我与东方公子联手,便是为了引出暗中窥视之人,但若以东方公子的身份介入此事,必定惹人生疑,所以便用了天启幻阵。”
穆清远乃是寡言喜静之人,同样不擅长扯谎,所以她在说谎之时,会莫名话多。但这一点,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知晓,司徒奇自然不知。
而楚宁月见穆清远如此说,也是立时会意,开口为其掩护:
“不错,穆姑娘出身天启院,擅长幻阵之法,故而在我身上留下小型幻阵,让你等以为我是柳瘟,借此引出幕后之人。”
但她却知道,穆清远所施展的并非幻阵,而是她那一柄秋水无痕剑,自己变成柳瘟的模样,也不是她对众人施展了印诀,而是自己所用的化相之术。
不过她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为何是柳瘟?”
司徒奇对于这番说辞,半信半疑,他同样出自书山,知晓书山之中派系繁多,奇人异士不少。而天启院,又是曾经的五院之首,专司奇门遁法,医卜星象,五行术数。
所以这两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这两人不该认识柳瘟,所以是如何会想到伪装成柳瘟的?
穆清远面上毫无声色,此时只是望向楚宁月,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并没有提前准备,此刻只能让楚宁月随机应变。
好在楚宁月幻化柳瘟,乃是主动行事,所以提前有所准备。此刻不过是将原因,换个说法说出,到也不难。
“柳瘟是山长弟子,与司徒博士关系特殊,此时人人皆知,但其在风鸣院中则是默默无闻。我选此人赢下方进,取而代之,司徒博士自可轻易善后,不会徒增麻烦。”
说话间,楚宁月颇为自然,尽管她最初的想法并非如此,但此刻却说得密不透风,在司徒奇听来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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