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城上,阴晴不定,凛风城中,人心忡忡。往日街道之上人烟汇聚,车马往来,时常水泄不通,可如今却是伶仃几点,鲜有往来之人。
因此,十余人自城西旧巷而出,向城主府而行,便显得浩浩荡荡,引来诸多瞩目。
但这十余人之中,有大半皆身穿城主府制式铠甲,即便如今城主府威望大减,内城之人,也不敢当面议论,纷纷退避。
只是不由得,对队列中心,被众星拱月般守护其内的黑衣公子、白衣少年,多了几分注意。不单单是因为两人气质出众,更是因为这十余名城主府护卫列阵,乃是拱卫之形,而非押送。
足见两人,地位不凡。
...
不多时,十余人出现在一座青铜大门之外,上虽书“城主府”三字,但却有深宫之相,金壁辉煌,怕是比起一些小国的皇宫内院,还要气势几分。
此地围墙,足有数丈之高,围墙之上满是倒刺,墙顶每隔七步,便有一座小型弩机,严防死守,毫无死角可言。
一旦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翻墙而入,这些弩机便会对其施展齐射之法。若这些弩机奈何不得,那么来人实力,恐怕也非城主府护卫能可招架。
因此,这青铜大门之外,空无一人,便是连一名守门接引之人,也不存在。
为首带队的肥硕中年,此时来到青铜大门之前,挥手之间,屏退队伍之中的普通守卫。顷刻之间,十余人的队伍解散,只剩下他们四人。
这才自腰间取出四枚令牌,将其中三枚,分别交给身后三人,而后笑着道:
“自少城主遇刺之后,城主府上下便加强守卫,幸得李长老之助,于城主府内外设置诸多阵法,这枚令牌便是进入城主府核心区域的关键。”
楚宁月与白衣少年接过令牌,互相对望一眼,彼此之间,心中有数。这令牌,固然有所玄机,与阵法通行有关,但却无法保证,令牌本身不带追踪之效。
更何况,两人也并不觉得,这位城主府的四品,会如此轻易将进入核心区域的物件,交给自己三名外人。
所以,若真有人想不开,以此令牌“夜探城主府”,后果可想而知。
下一刻,肥硕中年朝前一步,贴近青铜大门,然而其身形,却直接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这一幕,如若落入寻常武者眼中,恐会叹一声匪夷所思,但楚宁月与白衣少年,一者修士之身,一者来历不凡,自然司空见惯。
知晓眼前障眼法,不过最简单的挪移阵而已。
楚宁月扶住昏迷的南宫霞,进入挪移阵中,并未留心此处玄机,因为她不通阵道,除了能够判断出此地阵法类型之外,再无其他进展。
而白衣少年则紧跟其后,却在通过青铜大门之时,略微迟疑,面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神色。但因为此刻只是猜想,却没有证据,所以没有贸然开口,混肴话题。
“嗯?”
随着眼前光景,物换星移,楚宁月下意识轻疑一声,只因方才守备齐全,看似辉煌的宫门之后,竟是一片狼藉。
眼前之景,皆是破败之色,无数建筑,已成残垣断壁,俨然是一片废墟。地面之上,尽是黑色尘土,似是被大火灼烧所留。
而最为显眼者,便是原本城主府广场之上,如今存在的一座深坑。深坑直径,约有十余丈,虽一眼可见底,但其内却满是阴沉死气,好似乱葬岗中万人坑。
也正因此处存在,使得城主府之内,弥漫着一股阴森之气,即便如今天色转晴,却也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安全。
纵使那一日的惨相,已经过去八日之久,还是历历在目,萦绕心头,不可转圜。
“当日...发生了什么?”
楚宁月下意识开口,乃是因为其通过眼前之景,判断出此地应该死伤惨重。而修士一旦全力出手,的确会波及四方,让普通武者无所遁形。
可是,想要修士全力出手,也总归需要相应实力的对手。
城主府掌印监的确是四品实力,但他的四品,却只是四品下境,实力很是一般。自己曾以开元境修为,与之交手,平分秋色,如今已转脉境再战,根本闹不出如此动静。
更何况,当日是此地少城主遇刺,若对方修士只想杀一人性命,根本无需动用此种大规模术法,将此地彻底毁去。
除非...另有目的。
熟料肥硕中年闻言,却只是摇头苦笑道:
“当日我于秘地闭关,知晓城中异象,于是破关而出。又见城北异象最为击中,担心有强敌来袭,所以出北城查看,不在城主府内。
当日发生之事,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只知那赤发妖女进入城主府,直奔少城主所在宫殿而去,似是早有预谋。
刺杀少城主之后,掌印监与胡九道方才赶到,但可惜为时已晚,掌印监与之交手,而后被其重伤濒死,幸得胡九道麾下暗卫现身,方能拦下赤发妖女。
随后城主府援军赶到,战妖女于广场之上,此女气急败坏,施展妖法,让城主府死伤惨重,而后就此遁去,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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