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眼见白发青年施展术法改换容貌,此刻已化为大师兄的模样,可是其声音却与大师兄大相径庭。虽然其说话的语气与模样,隐约能看出几分大师兄的影子,但要楚宁月就此相信对方的话,却是没有这么简单。
“师妹,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
“既然话长,那便长话短说。”
楚宁月此时淡淡开口,而其并未直接出手的原因,却是此人的样貌,自己似曾相识。若非如此,方才其已会出手将此人拿下,之后如何调查,便全由她主导。
丹松真人闻言,无奈一笑,而后缓缓出声,却是并未长话短说,因为其多年来说话,已然养成了习惯,并非一时半刻可以更改:
“师妹之前下山之时,那位曲儿前辈,每日皆都要我去后山陪她下棋。起初,我只以为是前辈无聊,找我打发时间,而我的棋艺,自是远不如二师弟。所以本打算,陪前辈下上一日,便抛砖引玉。
却不想,前辈明明下得十分随意,毫无乐趣可言,却仍旧要我第二日准时前往后山。碍于其....所以我也只能每日前往后山,而每日皆是落败而回,日复一日,直到师妹你回山的那一天之前。
前辈说我不必再来,而后又点出那大半月以来的棋中隐秘,要我回去好生参悟。可是以我的棋艺,却很难从棋局之中,参悟出什么心得,本想着可能这机缘并不属于我,却是没有想到....
这些棋局的棋形,便像是星辰流转,早已印刻脑海之中,平日我闲暇之时,便会参悟棋局,虽然表面上一无所获,但实则体内灵气,却自行依照其星辰流转而动。
而那一日.....”
说到这里,丹松真人抬头望了楚宁月一眼,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太长。可是一眼望去,却见自己的师妹,面上并无不快,心中正思索之际,却闻一声...
“然后呢?那一日如何?”
“那一日,听到师妹讲述残阳神诀之事,散功重修,破而后立,心中便隐约有所猜测。亦是从那一日开始,察觉我体内功法已生变化,与正统残阳诀大相径庭,更非师妹所习的残阳神诀。
而此功法,已渐渐脱离掌控,便是我自己,亦无法干预此功法运转。同时亦是感觉到自身修为,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那时我便有预感,或许某一日,此功法便会自行发作。
可是残阳宫如今危机暗藏,此功法一旦全面运转,于残阳宫大局不利。而近日来,我每动用一次灵气,此功法便脱离我掌控一分,直到昨日,我隐约感觉到,此功法已无法继续压制,只得放手一搏。
加上你二师兄,多年来虽对楚玄旧事只字不提,但心中心结已成,亦不是那么容易怯除的。所以我便趁着功法即将不受控制之时,答应你二师兄下山三日,如此一来,于他于残阳宫皆好。”
言之此处,丹松真人话音一顿,看向楚宁月的目光之中,却有了几分歉意,而后接着开口道:
“以你二师兄的性格,倘若见我如此,恐怕又会做出一些自损修为之事。残阳宫可以没有我这个虚丹掌教,但若没了二师弟这个玄丹大圆满,此次南玄剑试便根本无需参加,便已失去保留宗门品阶的资格。
而如若我此时已不在,残阳宫的重任,便要落在你们的身上了。”
说到这里,丹松真人闭口不言,却是右手一挥之间,以无形气劲牵引,将地面之上散落的棋子摆放回原位。而下一刻,未及楚宁月有所反应,其周身便现起一阵紫芒。
而顷刻之间紫芒入体,其眉心之处,一柄倒悬的小剑忽然凭空浮现,不过却是一瞬之间,便已隐去。
“真的是...曲儿前辈?”
楚宁月此时轻声开口,其已看出,眼前之人方才顷刻之间,已然引气入体,重归修士之身。而方才她之所以耐着性子听对方讲完一切,便是想要借此分辨其是否真是自己的大师兄。
如今听完这些之后,她对于眼前之人的身份,已然十分确信,因为若是外人伪装,绝不会对残阳宫,有此种归属感。
可是,如大师兄所言,其体内功法发生变异,全系参悟棋局所致,而此棋局,则是曲儿前辈所授。如若是前辈赐予机缘,那自然是莫大的好事,可是所谓机缘,却要建立在选择之上。
然而大师兄体内功法破而后立,依其所言,显然是根本无法自行控制。如若自己的大师兄,就此因为功法破而后立,身死道消,此事又当如何?
这种不顾旁人生死,强行赋予的机缘,与黑袍人几度控制自己的身体行事,又有何种区别?此行为,似乎太过......
“师妹不必多心,师兄现在完好无损,虽然修为已散,但体内功法却已在掌握之中。而上一次...所受的暗伤,也已尽数痊愈,如今虽然只是刚刚引气入体,却比身为虚丹修士之时,畅快无比。
而且此功法另有玄妙之处,似乎无需打坐入定,便会自行吸纳灵气转化修为。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恢复如初的,说不定师兄还会后来居上,修为先你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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