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等的不耐烦，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扫了眼她的打扮。

　　 他冷笑，扔了手里的茶杯，看向一旁的大太监李有德，上来就是一通斥骂：

　　 “要你多事？朕有说过要宠幸她了吗？”

　　 李有德吓得扑通跪地，却没有说出话来。

　　 先帝为了薛娘娘一同死在大火里，陛下性情就更加诡谲难辨，喜怒无常。

　　 这是唯一一个有些特殊的女人，只要陛下的子嗣上有一线希望，他就能拿命赌。

　　 沈让最厌恶别人揣测他的事。

　　 “朕给你留全尸，自己回去了结，滚！”

　　 虞妙蓁可算是发现了。

　　 这个男人就是有病。

　　 你看那眼珠子红的，跟个喜欢乱杀人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疯狗子！

　　 她不要命了，直接怒吼：“别杀他！”

　　 这一吼，震天响。

　　 李有德诧异的抬头，眼睛瞪得极大。

　　 沈让的目光冷的如有实质，直直戳向虞妙蓁。

　　 他勾唇，笑的很诡异：“那你替他死，如何？”

　　 虞妙蓁真的生气了。

　　 这个阿让哥哥好可怕。

　　 她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虽说两人目前不认识，但她受不住这样的落差。

　　 对付这样的疯狗，如果害怕求饶，他只会更兴奋。

　　 如果反其道而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发疯：“那你杀了我吧，我就想死，你快杀了我，只要你别后悔！”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里一阵难受。

　　 沈让目光冷沉的盯着她，笑问：“蠢女人，你在揣摩朕？”

　　 “你敢算计朕。”

　　 虞妙蓁很害怕，但她咬牙不回话。

　　 殿内气氛凝滞，沈让定定的瞧着她，觉得有几分趣味。

　　 求饶的戏码确实没意思，但眼下，这女人就应该求死不得，被他玩弄于鼓掌。

　　 他扫了眼虞妙蓁奇怪的发丝，沉声开口：“你过来。”

　　 虞妙蓁已经摆烂了。

　　 她根本猜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

　　 她走过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沈让先是嘲笑了一番：“你这发丝异于常人，有种别样的丑陋之感。”

　　 “你是从哪里来的？如实招来。”

　　 “你长得这般肥硕可不像一个宫婢，你也不是皇宫里的人，朕容不下异类。”

　　 虞妙蓁暴躁。

　　 丑陋，肥硕...

　　 她又哭了，这次是真的气哭了。

　　 “你一定会后悔的，呜呜呜，我要去死，我要让你后悔，呜呜呜...”

　　 沈让见她哭，一整个兴奋。

　　 不知从哪里来的亢奋令他血液沸腾。

　　 “今晚你就这样哭到天亮，朕喜欢听。”

　　 他也懒得审问了。

　　 左不过一个女人，生死皆是他一句话罢了。

　　 去床上之前，沈让强调：“如果你敢停下，我明日就剜下你一只眼睛。”

　　 这口吻，一听就知道是认真的。

　　 虞妙蓁真的害怕了。

　　 这就是一个变态。

　　 这回是不想哭也得被吓哭，她呜呜呜的哭个没完没了，嘴上时不时还得小声嚷嚷：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放我出去，放我离开....”

　　 沈让睡的正香，听见哭声中有话音，他厉斥：“再敢说话，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眼见外面瞬间消音，他不耐，声音里满是戾气：“哭！”

　　 仅瞬间，又开始了。

　　 “呜呜呜呜....”

　　 沈让昨晚睡得出奇的好。

　　 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入眠，昨晚听着那哭音，他喜欢听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缺少一种韵味。

　　 不够悦耳。

　　 总结，没有梦里哭的好听。

　　 昨晚那么一打岔，李有德没死成，沈让难得心情愉悦，懒得计较。

　　 他临走之前，扫了眼软榻旁边睡着的女人，眼中有兴味有复杂就是没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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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妙蓁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她永远都不会苛待自己，吃好喝好，给眼睛涂了药膏，她就坐在软榻上发呆。

　　 她心中害怕茫然。

　　 怔怔的坐了小半天，她起身从养心殿后窗的地方跑了出去。

　　 借着对皇宫的熟悉，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道里。

　　 沈让忙碌了一整天，杀了两个叽叽歪歪的逆臣，带着满身的戾气回了养心殿。

　　 进了内殿，他就找那个女人，准备让人哭两声给他听听，解一解他头疼的症状。

　　 找了一圈，没见人影。

　　 刚准备唤人，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梦中那个男人唤她蓁蓁。

　　 他想起昨晚梦境中见到的那双腿，莹白细腻，一抹艳红的胎记格外显眼。

　　 他喊不出蓁蓁这个名字，只能喊了夜鹰进殿。

　　 “人呢？”

　　 夜鹰回禀：“陛下，白日没有暗卫当值，所以属下不知，望陛下恕罪。”

　　 沈让蹙眉宣了殿外的御林军，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人出过大殿。

　　 他心下一沉，心里怒气涌出，无法压制。

　　 他静默片刻，问：“之前在哪个宫殿发现她的？”

　　 夜鹰回：“西六宫那里，最偏僻的甘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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