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明很早就起了床。

　　 昨天已经谈妥了教杜红根说话的事情，赵若明今天的日程排的很满。她准备上午教杜红根说话完成KPI，下午找米总谈论封宝宝的事业问题——娱乐圈现在百废待兴，正是封宝宝冒头的好时机。当然了，未婚先育算是污点，不过现在的娱乐圈早已经变成了一只七星瓢虫，小污点套着大污点，生个小孩而已，洒洒水啦。

　　 赵若明一边盘算着今日规划，一边走进餐厅准备吃口早饭。一进门，就被西奥多的男鬼样吓了一跳。

　　 “你一夜没睡？”

　　 西奥多此刻脸颊凹陷，发色干枯，双目中满是红血丝。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

　　 西奥多嗓音沙哑道：“我联系了莉娜。”

　　 赵若明打了个哆嗦，莉娜的赫赫雌风给赵若明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大清早的听到这个名字，还挺醒脑的。

　　 “莉娜怎么说？”

　　 “她说一切正常。”西奥多再也没有了和段鸿迹调笑的心思，语调低沉。

　　 赵若明笑了一声：“好事儿啊。也许这说明我昨天的推论是错误的。”

　　 “不。这恰恰证明你是正确的。”西奥多握了握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我昨晚一个一个联系过了。我在法国的钉子全被拔了，而莉娜却对我说一切正常。”

　　 那些暗点是西奥多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的产物。由于西奥多最初奉行的是苟字诀，走的是被戕害的无辜白莲花儿子路线，并不适合时常和这些钉子勾勾搭搭。故而，西奥多不会主动联系他们，而是让他们一有异常就主动联系自己。

　　 西奥多抬起眼睛，目光中带着凛然的杀机：“莉娜背叛了我。”

　　 赵若明心说，就你这智商，不背叛你，怕也难逃弗朗索瓦一刀。那叫背叛吗？那叫弃暗投明。

　　 “我要去找弗朗索瓦。”西奥多站起身来，目光森然。“段，虽然你不在乎，但我还是要向你告别。”

　　 对于非剧情人物，赵若明一向缺乏耐心。闻言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便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曼斯菲尔德家族的烂摊子，还是交给他们自己人去斗吧。左右这里是华国，只要弗朗索瓦那本小说的作者想过审，就不会让这个法国佬在海城随便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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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杜红根的教学进行得有些坎坷。诚然，杜红根是个勤奋聪慧的学生。但心理问题这种东西和智商无关，虽然赵若明进行了诸多努力，甚至用上了万象宇宙进口的教材和教学方法，也依然收效甚微。

　　 唯一叫赵若明满意的是费奥多尔的表现。这位俄国佬忠实地维持着工具人的设定，就连学习进度也控制得恰到好处——赵若明为了不穿帮，对付着教了他几句。

　　 费奥多尔的表现正像是一个普通的汉语学习者，既不像段野那样四处添乱，也不为了“男朋友”的名头过分黏糊，相当的克制得体。免去了让赵若明掉鸡皮疙瘩的麻烦。

　　 学习了半天，中场休息。趁着赵若明去买冰水，杜红根摸出手机，开始给段野汇报今天的学习进程。

　　 照杜红根的眼光来看，她并不觉得费奥多尔和赵若明同学有什么逾矩的举动。费奥多尔的表现看起来十分冷淡，是真的冷淡，不是段野拿乔作态东施效颦的那种“淡淡”。

　　 但是，就这么汇报的话，老大会满意吗？

　　 如果费奥多尔失去了威胁，段老大会不会也不让杜红根跟赵若明一起学习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

　　 以及，听段老大说，他要模仿费奥多尔……

　　 杜红根抿着唇，在屏幕上敲下了几个字：【老大，今天是和赵若明同学上课的第一天，我已经下课了。】

　　 段野秒回道：【他跟那头狗熊怎么样？】

　　 杜红根手指动了一下，删删减减地输入道：【赵若明同学很公允，对我们一视同仁。】

　　 【谁问你这个了！】段野不耐烦地回道，【我问你老白熊做了什么？】

　　 杜红根道：【他对赵若明同学很尊重，很客气，从来不缠着赵若明同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杜红根感觉脸上烧得慌，打了好几个错别字，有些手忙脚乱：【我想，赵若明同学可能就喜欢这样的吧。】

　　 “小红，给，水。”

　　 赵若明拎着水从杜红根身边路过，顺手戳了一瓶水在她的桌上。动作之间不经意瞟到了杜红根的手机屏幕，眼尖地看到上面一闪而过的“喜欢”俩字。

　　 那个微信头像赵若明认识，是段野的头像。段野不知道哪天把头像换成了一只戴着墨镜的嚣张狐狸，赵若明印象很深。

　　 杜红根。喜欢。段野。

　　 赵若明的脑海中自发地把这三个词组进行了排列组合，得出了这么一句让她心神迷醉的结果。

　　 这是什么？这是爱情！

　　 赵若明顿时感到腰不疼了腿不麻了，干任务又有劲儿了！

　　 赵若明一时间眉飞色舞，连忙坐下，轻咳一声：“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还是再休息一会儿？”

　　 杜红根看着那边段野传来的【他竟然对小明很冷淡？小明这么好，他居然不知道珍惜？！不识货的东西！】一时间感到无言以对。段野看费奥多尔哪哪都不顺眼，费奥多尔冷淡，他觉得对方不识趣。费奥多尔要是热情，段野多半会觉得对方在占赵若明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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