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磊紧张地回应道:“市场跌得太快,而且抛盘太集中了,还有好几支股票,开盘后一两分钟就跌停了,导致我们并没有减掉多少筹码。”
“到底减了多少?”柳冠海急声问,“5亿、3亿、2亿?”
“6500万!”余磊回应,“咱们基金的仓位,只降低了6.7%,距离脱离风险,还有很远的距离。”
“6500万?”柳冠海听见这个数字,内心快崩溃了,“不计成本卖出,怎么可能才卖这么点筹码?”
余磊回道:“不止我们再卖,我们已经是按照低于市价十档的价格在不间断挂单卖出了,然而今日‘基建’、‘国企改革’这两大主线,众多成分股票的盘面买盘流动性实在有限,只要盘面上,一有主卖大单涌出,股价就直往下挫,基本上没有任何主动承接性的买盘,一往下砸,就是无底深渊,而且就算一直往下砸,也还是有无数的卖盘资金跟我们抢单,实在没有办法大规模的急速卖出。”
“还有就是咱们重仓持股方向上,有5支股票跌停了。”
“这5支股票,盘面已经彻底失去流动性,我们是一股都卖不出去。”
“净值呢?”柳冠海手搭在办公桌上,强撑住身体,问道,“基金净值回撤到多少了?咱们这个月,还有盈利吗?”
余磊回应道:“从昨日高点算起,咱们基金净值从最高点回撤超过10%了,这个月的前期盈利,已经全部回吐,如果我们还是无法大规模减仓,将基金仓位降低到安全区域,后面市场一旦继续暴跌,基金产品净值就要触及投资警戒线了,到时候……我们就得必须向投资者们公告基金净值实况了。”
“特么的……”柳冠海听见这个糟糕情况,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声,眼皮直跳,“又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怎么办?”余磊见柳冠海面容略微有些狰狞,急问道。
柳冠海长吸了一口气,强自令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减仓,尽全力减仓,这个时候……不能再考虑利润这些东西了,必须把仓位减下来,将基金净值控制在投资警戒线以内,这样……我们才有弥补这次损失的未来啊!”
“可市场盘面,已经处于崩盘状态了。”余磊说道,“流动性在持续衰减……”
柳冠海打断余磊的话,说道:“就算流动性衰减,也还是有流动性的,咱们持仓的股票里,还没有跌停的股票,能卖的,全给我卖掉,挂低10档卖不掉,就挂低20档,总之……就算把股价往跌停板方向打,也一定要把仓位减下来,不然咱们就太被动了。”
“明白了!”余磊见柳冠海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心,点了点头,也咬牙迅速吩咐身后一众交易员,进行不顾一切的抛盘减仓操作。
而在他们做出‘就算把股价杀向跌停’也要全力减仓的操作之际。
这一刻的深市,鑫牛基金公司内部,‘蛮牛1号’基金产品交易室,同样在利空发酵之前没来得及减仓,几乎满仓被锁在场内的基金经理方新胜,看着这样单边暴跌,毫无抵抗的市场走势,内心也是颇为焦灼。
“哎,咱们在卖点上的把握,表现得还是太迟疑了。”方新胜叹息地道,“开盘的时候,就该以市价直接砸盘卖,全力去争抢盘中买盘流动性,而不该以挂单形式出仓的,现在……市场在‘基建’、‘国企改革’这两大高位主线上,买盘量能明显进一步衰竭了,咱们要想继续大规模出仓,怕是不易啊!”
交易组长牟正星回应道:“开盘后,市场跌得太快,甚至许多‘基建’、‘国企改革’主线领域的高位热门股票,刚刚开盘一两分钟时间就跌停了,咱们反应已经够快了,方总完全不用自责。”
“而且……”
牟正星顿了顿,继续说道:“虽说我们消息落后了一程,在卖点把握上,错失了最好的减仓机会,但咱们基金整体持仓上,在‘基建’、‘国企改革’这两大主线持仓方向上的筹码成本,还是相当低的。”
“没法及时出仓止盈,损失的,也只是最近的浮盈,影响不会很大。”
“而且,就当前的这个市场流动性,特别是‘基建’、‘国企改革’两大主线领域的一众高位热门股票,已经全部被场内活跃资金抛弃,盘面抛盘层出不穷,承接买盘每分钟都在飞速减少的情况。”
“我想……也不止我们出不去,无法完成及时的减仓策略。”
“其它持仓量比我们基建产品还大的主力资金,同样轻易出不去,所以……综合来看,短暂的净值回撤,无论是投资者方面,还是对于我们在业内的业绩排名方面,或者说半年度的业绩表现方面,其实影响都不是太大。”
得益于最近这一个多月,整个基金产品重仓豪赌‘基建’、‘国企改革’主线行情的前期操作策略。
现在的‘蛮牛1号’基金产品净值。
虽说比之昨日盘中最高峰位置,回撤了超过10%,但对比一个多月以前,还是盈利超过25%的,且年度净值表现也还处在20%的盈利线上,大幅跑赢沪指和沪深300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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