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属下从归雁城回来,有一次遇见了她,瞧着她带着不少的东西,便顺口帮带了她一路,后来那姑娘寻了属下几次,属下也并没有理会她。”
回风垂了垂眼帘:“此事是属下处理不周,稍后定然会与那姑娘说清楚的,免得误了人家姑娘的将来。”
“至于属下与福儿的事情......”
苏莞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与福儿如何,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只要你不耽搁了你家公子安排的正事,其余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回风对福儿有些不同,苏莞也是知道一些的,以前他做暗卫的时候有诸多的不方便,具体如何,苏莞是不知晓的,但是在张福儿过来之后,他偶尔也会送她一些小东西哄她。
开始的时候苏莞是以为这群人跟在李临身边多年,也时常进出李家,喜欢福儿这个活泼敞亮又聪慧可爱的妹妹,对她好了一些罢了。
不过到了后来,她也看出一些不同来。
只是张福儿还小,她也没将这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只是和李临说过一次,李临倒是觉得不错,说让她别管,任由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苏莞见他沉默,又问了他一句:“可是后悔帮了人家?出手相助是好事,可帮出麻烦来了,这心里就不痛快了。”
“不曾。”回风正了正脸色道,“要怪便怪属下没看清眼下的境况,没将事情处理好。”
先前李临游历的时候,回风作为暗卫,也是跟了一路的,遇见别人有难处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李临做这事很有一套,应对得当,少有被人缠上这种事。
而他自己则是没有将事情处理好,这才闹出了眼下这样的事情。
“你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且回去吧,福儿受了惊吓,你得了空闲,也且哄哄她就是了,小姑娘,总是需要人哄的。”
张福儿倒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惊吓,那点水连苏萝都吓不倒,苏莞说这话不过是想让他去哄哄人家姑娘罢了。
既然喜欢人家姑娘,虽然对方还有点小,但是多哄哄,多费点心思,这日后不就水到渠成了。
若是日后姑娘被别人哄走了,那干脆找块墙撞死去,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都这样近了,还抢不过别人,真的是自己没本事。
默默守候保护这种事情,往往都是男二才做的,这种人往往得不到,要多在她面前晃,一直晃,这才有机会。
回风闻弦知雅意,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告辞离开。
苏莞坐在位置上轻轻地拨了拨茶水上的水沫,突然便笑了笑。
傍晚李临吃完酒席回来,苏莞便将这事情跟他说了,末了还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说回风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人家的,我瞧着时间也不短了,人家这么小,他便盯着人家,是不是有些不好。”
“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有个词叫‘青梅竹马’吗,也是极好的。”李临心情还算不错,“福儿今年多大了?”
“多大?应该是十三了。”张福儿和苏萝同岁,今年都是十三。
“那还有得等,让他自己折腾去吧。”离城那边的律法,姑娘家满十八岁才能出嫁,如今算起来,也将近五年的时间。
李临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平衡了一些。
想他遇见苏莞的时候,她才十四,十六将她娶回来,虽然将人娶回来他心中也是很高兴的,但是总是有点煎熬和不满足。
“对了,帝城那边来信了。”李临将信件从袖袋中取了出来,然后递给她,“苏芙回了晋宁公府。”
“回了晋宁公府?”苏莞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明白,她将信件接过打开快速地看了一遍,倒是愣了好一会儿。
写信的是李临留在帝城那边的人,上头先是说了如今朝堂的局势,然后又说了晋宁公府的事情。
两日前,皇帝将赵贵妃赐死,将绥王贬为庶人,与绥王妃一道发配皇陵守墓,赵贵妃的娘家赵氏一族和绥王妃的娘家沈氏一起被抄家问罪。
赵家乃是帝城的百年氏族了,权势地位极高,皇帝想动他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他们自己把刀子递上来,焉有不砍之理。
而且是参与谋反之罪,天下人谁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整个绥王府唯有苏苓和两个孩子逃走了,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没有下令命人去追捕,至于绥王妃身边的那个孩子,也没有人提出有什么不对,都默认了那孩子是绥王府的小世子。
至于晋宁公府的事情,便有些复杂了。
昨日晋宁公府将苏芙接回了府中。
原来是苏芙用孩子与昭王府做了交易,她将孩子给了昭王府,要求昭王府帮她回晋宁公府继续做她的千金贵女,享受着公爵府邸的富贵。
昭王府则是用苏苓和和煦的将来说服了晋宁公和王氏,说是再过两三年,风波平定,便让苏苓与和煦堂堂正正地回到帝城来,不用再藏躲起来过日子。
王氏觉得以前的事情对不起苏苓,又实在是担心她现在的境况,觉得若是让她们母女一生过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是可怜,思来想去,便同意了。
想来不知道有没有因果循环之说,昔日苏芙和杨氏害了苏苓,如今的苏苓却因为这两个人,才有了翻身的余地,若不然她为了活下去,这辈子只能带着和煦在一个偏僻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度过这一生了。
既然昭王府允诺能让她们堂堂正正地回来,往后的日子,便是没有以前绥王府那样的富贵权势,但是也应该不错的。
苏莞叹了一口气。
终归是晋宁公府扛下了所有。
姐妹之争,恩恩怨怨,最终还是要那个庇佑她们的府邸、要她们堂上年华老去的祖父祖母收拾烂摊子。
“她和大伯母回了晋宁公府,日后府上怕是没有什么安宁的日子了。”
“未必。”李临喝了一口茶,“你这位大伯母吃了不少苦,又没了杨家给她撑腰,应当是怕了,大事闹不起来。”
“至于苏芙...你觉得晋宁公府真的容许她一直呆在府中惹是生非?”
苏莞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已和离归了娘家,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娘家吧,总是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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