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起哄笑道:“哈哈哈,夫人,李公子,这还没拜堂呢,就叫夫人了,是不是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
“是夫人也没错,这都到门口了!”
“也是也是!”
“李夫人也应个声是不是?”
“李夫人,应个声呗!”
“哈哈哈......”
苏莞听到‘夫人’这个词,耳朵都有些微微发烫,她晓得这会儿自己的脸定然是红透了,不敢抬眼去看他,而她却不知她这一低头,那一股子新嫁娘的娇羞更是吸引人。
他嘴角微弯,有些想笑,想想却也忍了,若是这会儿笑了,指不定稍后她找他算账呢。
有司仪算着时辰,见吉时到了,便大声喊道:“新娘入府——”
小桑小葚闻言往后退了一步,将苏莞交给了李临,因着新娘行的是持扇礼,成亲时就没有什么红绸的,新娘子是由新郎扶着跨过火盆进了门,然后一路走到正堂拜天地。
苏莞被身边的人扶着,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她的心止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此时只得下意识地跟着他往前走。
“跨火盆。”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来,眼见就到了到门口了,在门口前面正放置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炭火不多,也不算烫,但是瞧着烧得红红火火的。
苏莞小声地嗯了一声,走到火盆前正准备跨过去,后面的小桑小葚已经弯下腰打算给她挽裙摆,免得不小心喜服的衣摆落在火盆里。
正在这会儿,突然见边上的新郎官弯下腰来,给新娘子挽裙摆,周边的人都愣了一下,甚至连新娘子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有人给她挽裙摆,便抬脚跨过了火盆。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跨过了火盆,往前走走了好几步。
她转头看他,他的目光却定定地看向前方不看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还温声提醒:“小心走路。”
苏莞回过神,小声地哦了一声,也不在此时与他讨论这个,转头目光看着前方的圆扇,由着他扶着一步步往正堂走去。
此时,在两人的身边有人撒着今日采摘下来的新鲜花瓣。
三月的春风清扬,花瓣被人扬起又随风飘落,边上围着诸多前来恭贺的客人,场面喜庆而热闹,欢欢喜喜的,都在祝贺这一桩美好的姻缘。
两人一路走到了正堂,苏莞隔着圆扇隐约能看到一些陈设,堂上设着案几,放着着茶水点心瓜果,边上簇拥着春日盛开得最美的花,在中间处还放着三个牌位,一大两小,大的在中间,小的靠在前面一些。
不过因着有红绸布遮挡,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字。
在牌位前面,架了一个小架子,上头陈放着二人的婚书。
以婚书敬先人,告知列祖列宗,底下的儿郎成亲了。
一来让先人知晓谁人娶了哪个姑娘进门,今后她便是家中的媳妇了,二来让先人保佑这一对新人和和美美,日后儿孙满堂。
苏莞猜想那大牌位是李氏先人,小的牌位是李临的父母,想到他很早就没有了父母,又经过诸多辛苦的磨练,她心口微微一滞,有些发疼。
最初她在考量要嫁给他的时候,其中有一个理由就是他没有父母高堂在,她无需做人儿媳侍奉婆母,往后的日子无人管着,自由自在的,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却从未想过,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父母,心中有多难过。
苏莞心中有些难受,暗暗地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成亲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对他,温暖他,让他觉得开心和幸福。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了起来。
李临扶着她站在和堂前,两人隔开了一段距离,边上围观拜堂的人在周边围了起来,边上的人不是的hi传来恭贺声,李临笑着应对。
堂上有人算着时刻,吉时将至,便有司仪站了出来,高声喊道:“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
司仪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带着帽子长着羊须胡的老先生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然后走了上来,正是离城的那位卜居先生。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大袖长袍,身上的风骨卓然,是一位学识品行俱佳,德行高尚的老先生。
卜居先生冲着在场观礼的人拱手一拜,然后道:“今日便由老夫来为公子夫人唱词,感谢诸位宾客的到来祝贺观礼,希望今日大家也能添些喜气,也祝愿新人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出了一阵鼓掌和叫好声,他回头看了那司仪,见司仪点了点,知晓正是吉时,便扬了扬嗓子开口:“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了——”
“一拜天地浩瀚,愿我河山长存——拜——”
苏莞一愣,心觉得这拜堂词好像不对,别说是苏莞了,边上的客人也觉得不对,当下也是一愣,都忘了起哄了。
苏莞见李临已经转过身去,也跟着转身,与他一同,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先人,佑我子孙绵延——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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