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哀叹。
她想躲在幕后,当个幕后黑手的,直到全剧终也不暴露自己。
奈何施明珠奸诈,竟想联合大嫂二嫂坑害她,那便由不得她用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搅局,搅黄施明珠的谋划。
屋子外面有些响动,想是施明武三兄弟听到施明珠的喝问,要进来察看。
乐安宁忙道:“施明珠,你可别想打葛四的主意,她与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退亲,你可明白了?若非我与大嫂醒悟得晚,已深陷泥潭,我们也想干干净净与施家撇清。
葛四今儿使人来与我送口信儿,呵呵,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上辈子‘施窈’沾老五,是因我们那好公公好婆婆,想将她嫁给长宁郡王的傻儿子!
换做你,你嫁不嫁?你要不要挣扎?
为了替你铺路,他们倒是好算计!可怜二妹妹,到头来落个坏名声,你们怪她连累你的名声,一气将她嫁个老男人,还怪她与老四勾连!
你果然是个贱人!真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与你那爹娘一样,占尽便宜还卖乖,到处传她的坏话!落那个下场,便当真是‘施窈’怂恿的老四,也是你们一家子活该!”
乐安宁越骂越痛快,险些就将骂过施明珠怎么不与她那些偏心哥哥过的话冒出来。
傅南君拉了她一把,方拉住这头快要脱缰的疯马。
施窈马上贡献了一个“气得头顶冒烟”的表情包,听到帘子响动,立时递给大嫂二嫂一个眼神,捂嘴哭起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傅南君会意,眼泪一颗一颗滑落,掩面而泣,也说:“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乐安宁压了火气,延续方才那番话的怨气,不用装,那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似的,争先恐后朝外冒,紧跟着说: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施窈:“……”
大嫂鹦鹉学舌一句就罢了,这二嫂学什么学?
她的“怎会如此”是针对二嫂说的嫁傻子呀!
就知道不能尽信原文,原文是施明珠的视角,根本没写什么长宁郡王的傻儿子。
就说吧,身为穿越女,怎么就傻得冒泡,搞什么爬床,又搞什么姐妹同侍一夫,抢什么已婚男人。
这些事只有古人习以为常,甚至传为美谈,在现代那是骇人听闻,臭到全网一起唾骂好吗?
现代人也是注重名声的。
施窈觉得,她的道德底线,应也是大多数穿越女的道德底线,除非被逼得没法子了,才会抛弃这些底线,去做违背道德,连自己都不耻的事。
当然,凡事不能以偏概全,现代也不乏做女小三、男小三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可这种行为社会普遍认为是错的,但古代不认为是错的,穿越男还认为古代是男人的天堂呢。
施明珠认知颠倒,还被扣了个孝死全家的大帽子,本就在崩溃边缘,见她们作张作势的,挤兑自己一个,一时泪如泉涌。
施明武三兄弟叫嚷着“珠珠”闯进来时,便见四人相对而哭。
施明玮个莽夫率先奔向施明珠,怒喝:“你们对珠珠说了什么?怎么惹哭她了?不知道她在养病吗?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还不快滚出去!”
乐安宁最恨施明玮不分青红皂白维护施明珠,豁然起身便要与他打一架,傅南君忙拽住她,哭道:
“二弟好没道理,是珠珠唤我们前来,说有话与我们讲,你要问为什么,不如问问珠珠与我们说了什么。”
施窈一乐。
大嫂子这些日子就像个泥人,戳一下她不动,戳两下她也不动,如今可算动一动了。
就看施明珠怎么说,敢不敢说出前世实情。
她要敢告状,她们就敢将前世的事传遍全府,这国公府不用等她慢慢筹谋,便会立时彻底大乱!
旁人不说,至少三、四、五、六等四个嫂子,一定会生出旁的心思,二房的二老爷夫妻也不会没有半点反应。
施明珠果然心生忌惮,忙拉住暴怒的施明玮,又安抚地看两眼施明武和施明晖,咽下满腹委屈,强笑道:
“是我的不是,本是想问问大嫂子二嫂子伤势恢复得如何。我们几个坐这里说话,不免提到从前。
如今府里乱糟糟,府外名声也不大好,我和二妹妹的亲事没着落,还带累嫂子们的娘家,说着说着大家就哭起来了。”
施明武三兄弟便缓了脸色。
施明玮不情不愿作揖告罪:“是我无礼,见珠珠落泪,一时急了,没问清是非曲直,便怪罪了三位,请三位饶恕则个。”
施窈哼了一声,揣着一千两银票,甩手出去。
施明玮脸一黑。
傅南君抹了泪,淡淡道:“老二是当爹的人了,合该稳重些,莽莽撞撞着实没个样子。”
这是大嫂,不能打,不能怼,只能敬着。施明玮讪讪,摸了摸鼻子:“大嫂说的是。”
傅南君一眼没有看施明武,转身撩了帘子出去。
乐安宁忙也紧跟而出。
施明武脚步动了动,想去追傅南君,但听到施明珠的哭声,脚步挪不动。
便想着先安慰了妹妹,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挨了欺负,再去安抚妻子。
兄弟三人问了好半晌,哄了好半晌,施明珠只捂着脸哭,没有二话。
可让她怎么说呢?
她一直将施家满门抄斩,归咎于“施窈”和周绍的头上,嫂嫂们却都怨恨她,反倒与施窈亲密,这着实打破了她的认知。
更何况,父亲母亲还要将施窈嫁给长宁郡王的儿子,谁不知道那傻子既憨傻,又被郡王夫妇纵得性情暴戾,哪家爱惜女儿的,不远着他们?
也难怪“施窈”前世推她落水,急吼吼营造好名声,又设计爬五皇子周绪的床。
她认定的一切不仅推翻,反倒自己落了孝死全家的罪责,不仅没能劝回大嫂二嫂迷途知返,反倒将她们推向施窈,往后她要怎么自处?
如何面对她们?
施明珠又要晕,但她自认善良大度,为大嫂二嫂着想,强撑着不敢晕,生怕父兄们怪责施窈她们三个。
好容易止了泪,只说想嫂子们了,忙又引着他们说些旁的话,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说累了,打发他们出去,这才敢说瞌睡了,躺下便晕了过去。
至晌午吃饭,连翘叫不醒她,一摸,方知她又发起高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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