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满千了!
施窈精神一振。
功德簿:【请问宿主是否确认用1000点功德值,兑换1个重生点?】
施窈躺下来,盖好被子,默念:【确认。】
【功德值:5
重生点:1】
施窈:【功德簿,让我未来七嫂谢青黛重生吧!】
【请问宿主是否确认把1个重生点用在谢青黛身上?用完后,不可退回,谢青黛将获取前世的记忆。】
施窈毫不迟疑在心里道:【确认。】
【兑换成功!谢青黛已重生。】
功德簿一动不动,悬浮于施窈的面前,如果施窈一分钟内不与它交流,它会回到她的脑子里。
施窈多嘴一问:【功德簿,我能请求查看谢青黛的前世经历吗?】
功德簿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不能了。施窈倒也没有失望,外挂开得太大,她得担心付出更大的代价,如今只是以行善积德作为代价,已是极好了。
施窈暗暗地祈祷,谢青黛千万莫要效仿乐安宁,上吊可不是好玩的。
如此胡思乱想一阵子,渐渐陷入沉睡。
木香听到帐幔内没有动静了,便吹熄了灯,去隔间和星觅一同睡下。
?
东部靠海地区的日出日落,会比京城更早一些,人们睡得也会早一些。
然而,京城的施窈入睡时,鱼苏城谢园内的谢青黛,却依旧拿着账本,拨弄算盘。
原来近了年关,谢家各处铺子送来账本,外院的账房已盘完账,回家过年去了。谢老爷子有心锻炼孙女的能力,便叫她重新盘一遍。
除夕不几日便要到了,谢青黛恐不能完成祖父的预期,因此这几日总是晚睡。
书房内亮堂堂的,四角各点一盏美人镀金铜灯,桌案左右又各点一盏南瓜琉璃灯。
丫鬟们不敢打盹儿,有的端茶研墨,有的守着烛火。
谢青黛时不时放下算盘和狼毫笔,转一转酸疼的手腕和僵硬的十指,再饮半盏浓茶提神。
渐渐的,茶也不管用了,她实在熬不住,便收了算盘和账本,伏在书案上,打个呵欠对丫鬟翠微道:“容我歇一歇,半个时辰后一定要叫醒我。”
翠微看眼自鸣钟,忙应诺。
谢青黛便安心地闭上眼,纤长半卷的睫毛垂下,睫毛的阴影将发青的眼底晕染得如浓墨一般。
翠微心疼姑娘要强,轻手轻脚取来一张从波斯国来的毛毯,披在谢青黛的肩上。
沉睡的美人眼睫轻颤,到底没有醒来。
翠微守了她片刻,便去墙角坐着,与另一唤作相思的丫鬟低声闲聊,好相互消磨乏困。
“我瞧着姑娘近来心浮气躁,许是老爷子察觉了,才使唤姑娘做些事以静心。”
“婚期定在四月,满打满算也没四个月了。女儿家嫁人,要去陌生的地方,以后围绕身边的,皆是陌生的人,姑娘忐忑不安也是应有的。”
“不止姑娘忐忑,我也惴惴呢。好在听说镇国公府是极有规矩的人家,尤其老爷公子们皆不好色,不纳妾,不收通房,单这一条,施家的媳妇就要比旁人家的好过。”
“是呢,三年前,我随姑娘去过一趟京城,登门拜访过施家女眷,从太夫人到奶奶们,都是和气的,轻声漫语,就像听咱们廊檐下黄莺儿的叫声,听着可顺耳了。
只是,规矩大着,光吃饭,捧盂的捧盂,捧茶的捧茶,端菜的端菜,布菜的布菜,没见一个重复的。
瞧着人来人往,衣影幢幢,却是井然有序,走路听不见脚步声响,连洒扫的仆妇婆子见了客人,都能不慌不忙地行礼,没一个乱跑乱叫乱躲的。这才是真正的簪缨世族。”
“我们姑娘素来是个不爱惹事的,又占了‘恩义’二字,只要规矩不出错,这辈子算是稳当了。”
“是了,施家这一辈兄弟中,只那个二爷有些花心的名声在外,其他兄弟未曾听闻有过什么不妥。姑娘这辈子定然是稳妥的。”
丫鬟们提到镇国公府施家这门姻亲,皆是满脸喜色,赞不绝口,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不止近身服侍谢青黛的,其他下人提起,亦是感叹谢青黛交了天大的好运道,积了八辈子的德才得了这门好亲事。
而谢青黛本人,虽觉着高嫁压力大,但她自小聪慧,自认能经营好与夫君、夫家的关系。
谢家对施家有恩,对朝廷有忠,施家不会亏待她。
她忐忑,但更期待成亲后的日子。
但此时此刻,她陷入一个绝望的、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她是谢家嫡女,自小便知要嫁镇国公府,祖母严厉教导她规矩,祖父亲自教导她经济,常悄悄带她外出涨见识,偶尔谢家商议要事,也会让她坐在屏风后听一听。
母亲疼她,父亲对她寄予厚望,家中姊妹兄弟皆敬重她。
三年前,她入京小住半年,每月去镇国公府向太夫人请两次安。
半年后,她与国公府的七公子定下婚约。
二人见过三回面,瞧着是个规矩又英武的俊俏少年郎,便匆匆回了鱼苏备嫁。
噩梦中,她如现实中这般,怀揣着忐忑与喜悦交织的心情嫁入镇国公府,成了施家七奶奶。
岂料,洞房花烛夜,夫君掀开她的盖头,便说吃多了酒,头晕得厉害,倒头就睡。
她本就忐忑的心,越发忐忑,极为不满,但看在夫君生得俊俏的份上,决定原谅他一回。
翌日一早,施明辰醒来,看见干净洁白的元帕,说了句:“是我的过失,不该让你受人嘲笑。”便拔出匕首划了手臂一刀,鲜红的血滴落元帕之上。
她低呼一声,本想说,这没什么的,第二晚补上也就是了,何必伤害自己,但施明辰动作太快,她来不及阻止。
既然割都割了,她也不好再马后炮,便忙去寻了绢帕替他上药包扎。
却不曾料到,施明辰迟迟不与她圆房,每日忙忙碌碌,很晚才回,回来便倒头就睡,二人分盖两床被子。
她渐渐体会出施明辰的冷淡。
原来他不苟言笑,不是性子如此,而是只对她不苟言笑。
他对其他人,明明是热情开朗又爱笑的。
他也不是不懂如何对女孩子体贴。
他对施明珠便极为体贴,有好玩的好吃的等等但凡好东西,都会巴巴地弄回来,殷勤地送去兰佩院哄妹妹开心。
他只是不愿意对新婚的妻子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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