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嘴只当秦枫开玩笑。
“你们几个别闹了,伤还没好利索,”赵大嘴把食盒提起来,“连钩漌你的屋子就在她俩隔壁,你一个人住一间屋子。”
“炕给你烧了,你睡觉之前再添点柴火。”连钩漌谢过赵大嘴,后者回了自己院子。
一丈原东边的弟子宿舍能有七八座院子。
因为住的都是弟子,这些院子其实并没有东西厢房的概念。除开院门那一侧,其余三面各有两间屋子,朝院里开窗户,院子里留出来弟子练功的地方。
钱粮丰他们四个占了正对着大门的那两间屋子。因为取暖的问题,魏秦两人就住在靠着他们的屋子,现在连钩漌来了,自然也挨着她俩的屋子住下了。
魏西她们屋子这侧还一棵三春树,她看过觉得这树能有个十年了,树干都有她那么粗了。
三春树除了冬天一直都有碗大的花朵坠在枝头,风一吹蜷曲的花瓣纷纷扬扬挽留匆匆的时光。
也是这次回来魏西才发现,这树是修士种的,一丈原漫长的冬季让魏西以为这棵树就是普通的树,从宝象城回来这树一下就闯进她的眼底。
魏西哈欠连天地掀开帘子,捕鼠大将军一直在抓门,灵音吓得紧紧抓着魏西的头皮,她只能打开房门放大将军出去。
手一松,捕鼠大将军这只胖猫就没影了,魏西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一抬眼就看见秦枫精神饱满地在三春树下打坐。
“她一直在哪坐着,”连钩漌的的脑袋从窗子探出来,“她也不嫌冷!”
连钩漌是西域人,那见过一丈原这种苦寒之地,哪怕已经不下雪了,他还坚持这是冬天。
魏西也好奇秦枫她不知道累吗?
之前,用秦枫的话说她“心灰意冷”,她仍早课晚课课课不落。
要知道没了韩仙师的闻道堂只管托住修士知识的底线,其余一概不管。就这样秦枫都用功到谢师姐勒令她保证睡眠时间。
回青城派的第二天,秦枫就薅着魏西和连钩漌给她制作图示。
“你是不是疯了?”连钩漌痛苦地申诉道,“我怎么可能一天画出来炼气的功法?”
“你不用画的很好,步骤别错就行。”秦枫眼神坚定,她又穿上了束袖口的衣衫,方便练剑。
魏西想要溜回去睡觉,秦枫把她按住,“小西!你得给连钩漌解释这些东西!”
“他马上就去闻道堂了,”魏西呻吟道,“我已经给你开方子了,煎药喝药是你自己的事。”
眼看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连钩漌绝不放过魏西。
“我不是修士,去你们那个什么堂,我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连钩漌不顾魏西仿佛要活剐了他的眼神,补充道,“再说,我画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对。魏西已经是练气下的修士了,她肯定知道对不对!”
这话直接置魏西于死地。秦枫觉得连钩漌说的有道理,押着两人画废了一厚叠宣纸,终于把练气下的基础功法画了出来。
越基础的东西越玩不出什么花样。
修仙也是如此,练气和筑基这两个阶段就是引气入体,学会从外界充盈自己的气府。
连钩漌纠结了半天这个气到底是什么东西,逼问魏西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是从天地之间吸收的东西。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书读得最多的秦枫想出了办法,“绕过去,把这个概念绕过去,反正那些口诀也没描述过,根据我小时候背书的经历,前后文可以呼应的。”
魏西敬佩地看了一眼秦枫,连钩漌则嘟囔了一句读死书的,乖乖地按照魏西的口诀去画下面的图示。
练气这一阶段的主要就是把气府灌满,不要求精炼这些气府里的气。
画完这些,秦枫捧着这五六十张图示研究去了,画画的连钩漌和出主意的魏西累得一时半刻不想再看见秦枫了。
好在秦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图示上,没功夫管两个累趴下的人。
从那天起,除了吃饭睡觉练剑的时间,秦枫都在打坐,试图照猫画虎进入练气。
在院子里还好,秦枫还有看后山的活,魏西和连钩漌每天猜拳给她送饭。
顺便提一嘴,贫穷的连钩漌也加入了魏西的打工小队。
连钩漌当仁不让顶替了捅娄子的钱粮丰白露阁打更的席位,还在谢师姐哪里得了个给课本画插图的任务。
秦枫在三春树下打坐确实赏心悦目,魏西和连钩漌在这个微微发凉的早上脑袋凑在一处欣赏着。
“要不是我手疼,这画面真应该画下来,”连钩漌轻声说,“太漂亮了,秦将军和秦夫人肯定都是相貌出众的人。”
子女就是父母的镜子,魏西没见过秦将军夫妇,但秦枫这副相貌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你说她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毛病,”连钩漌歪着脑袋问魏西,“要是没这个毛病,她现在可能都筑基了吧,等着结丹就行了。”
“你想画多少画?”魏西直戳连钩漌痛处。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把我骗过来,我至于给她当画匠?”提起这茬,连钩漌手腕就隐隐作痛,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嘲讽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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