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大茂到轧钢厂就请了一天假，骑着自行车专门前往五里村。

　　 许大茂是放映员，平常带着放映设备天天往乡下跑，因此，他对五里村还是有些熟悉的。

　　 刚到村门口，几个玩闹的孩子远远瞧见了他，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孩子，一眼就将他给认了出来。

　　 他兴奋的朝村子里面跑去，边跑还边喊：“放映员同志来啦，放映员来啦！”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一脸高傲的走进村子。

　　 他在厂里虽然没多少存在感，但，在乡下那可是香饽饽，极受欢迎。

　　 五里村的村长闻言，一路小跑来到村门口。

　　 刚一见面，热情无比的招呼道，“许放映员，欢迎来五里村呐，快请进，快请进。”

　　 眼看着村民越聚越多，俨然要把他包围，许大茂赶紧摆手，“村长，我今天不是来放电影的，我就是路过的，帮人带句话。”

　　 “不是来放电影的啊!”村长有些失望，勉强笑道：“放映员同志，你要给哪家带话，我正好没事儿，带你过去。”

　　 “你们村张二喜家在哪？她姐姐是我们四合院的，现在有事情找他。”

　　 听闻‘张二喜’这个名字，村长眉头跳个不停。

　　 这家人以前是五里村有名的破落户。

　　 归根究底，这一家子太懒了，一到干活时偷奸耍滑，还常常不来上工，别人家一家三口一年挣的工分，比他家一家六口挣的还多。

　　 但这张二喜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灾年前，突然把他家患了脑疾的大姐给城里接了回来，这一住就是三年，当时啊，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背后笑话他，可结果，他家现在不仅盖了新房，还给他大儿子讨了老婆。

　　 成了村子的富户，村长心里老羡慕了。

　　 张二喜新家在村西头，没几分钟就到了，村长指着面前的两套新的泥瓦房道：“放映员同志，这就是张二喜家，我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村长走后，许大茂对着屋里大喊，“张二喜，有人找。”

　　 没多久，一个干瘦老头跑出来开门。

　　 发现是放映员，张二喜疑惑问道：“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二喜？你姐姐是不是张小花？”许大茂小心翼翼的询问。

　　 张二喜点头。

　　 两人四目相对，确定过眼神，是我要找的人。

　　 许大茂大喜，连忙解释：“是你就对咯，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姐姐准备今天把她在轧钢厂的工作名额给卖了，你说这是不是大事儿？”

　　 “工作名额还能卖？”张二喜一脸惊喜，小眼神里放出了光。

　　 许大茂扶额，面前这人的眼神就跟贾张氏一模一样。

　　 面对这种贪财又无脑的人，许大茂只能将这里的弯弯绕绕，揉碎了说给他听。

　　 “你说你大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一个轧钢厂的工作名额说卖就卖。”

　　 张二喜连声附和，“啊，对对对，我大姐有脑疾，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见对方这么配合，许大茂心里窃喜，继续蛊惑，“你大姐啊，无非就是想找人给她养老送终，你说说，这外人哪有自家人靠谱？

　　 这不，我今天就顺道来告诉你一声。”

　　 张二喜若有所思，打起了小算盘。

　　 “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我可不能让张婶子这么糊涂下去，这不就来提醒你一下子。”

　　 “一家人！？”张二喜挠头疑惑。

　　 “对啊！”许大茂开启忽悠模式，“张叔，你可能不知道，淮茹现在嫁到我家了，所以咱俩家也算沾亲带故。

　　 唉，张婶喜欢孙子棒梗，所以不让棒梗跟着我们家。

　　 但那毕竟是淮茹的孩子，淮茹不想让外人照顾棒梗，所以让我来告诉您一声。”

　　 张二喜了然，点点头。

　　 不过他在看许大茂时，眼神里多少带点鄙夷，放映员这么体面的工作，居然还娶个生过孩子的寡妇，这人脑子多少也不太好使。

　　 “放映员同志，这事儿我知道啦，谢谢你，咱们在外头聊了这么久，瞧我这脑子，招待不周，赶快进来坐坐吧。”

　　 许大茂摆手拒绝，“张叔，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是顺道过来的，还有事儿呐！

　　 对啦，你可得紧着点时间，张婶下午就要在院子里公开出售名额，去晚了一切都完了呀！”

　　 张二喜脸色一变，时间紧迫，他跟许大茂告罪一声，急急忙忙的向田里跑去。

　　 许大茂两撇小胡子高高翘起，“嘿嘿，这计划第一步，完成。”

　　 ...

　　 下午。

　　 贾张氏早早在自家门口摆放出一张桌子，学着三位大爷的样子，拿着茶缸子淡定的喝着茶水。

　　 半晌。

　　 外出上班的工人陆陆续续下班，不约而同的齐聚到中院。

　　 今天聚集过来的人数，要比往常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还要齐全，就连昨天跟贾张氏谈崩的闫埠贵一家子也都出场了。

　　 “贾张氏，赶紧的说事儿吧，待会儿我还要回家做饭呐。”

　　 “是啊，时间不早了，快点说吧。”

　　 众人在下方跃跃欲试，开始催促起来。

　　 贾张氏从板凳上站起，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心里得意。

　　 果然，昨天跑闫埠贵和刘海中家，那就是个错误，今天这样式儿的多好啊，群众们多热情啊！

　　 “嗯，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先说好，工作名额我是卖给你们，但是等我宝贝孙子棒梗长大以后，你们可得还回来。”

　　 一位大婶急眼了，“贾张氏，昨天你可没说这事儿，你把工作名额卖给我们，让我们帮忙养家我们忍了，你这还把名额要回去算怎么回事？”

　　 “对啊，你要是把名额还要回去的话，那我们可走了啊！”

　　 “啊呸！她就是个骗子，走走走，大家伙儿别理她！”

　　 人群开始骚动，有不少人听到这个条件开始退出，但还有相当一部分留了下来。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家人口多，赚钱的机会少，打着能赚一点是一点的想法，留了下来。

　　 “好了，碍事的人都走了，咱们大家开始报价吧！”

　　 “我愿意一个月拿12块钱给你家！”闫解成第一个发生，从人群后方挤到了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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