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科举?”
二人一听这话,有些愣住了。
倒不是不行,而是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苏祁安的重开科举,究竟到哪一步。
如果只是县郡考也没事,可要是州考,那就有些麻烦,州考本身不麻烦,而是州考结束后,选出来的那些进士,又该如何安排?
放在之前,各州选出来的进士,自然送上京都,参加最后的殿试就行,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有什么京都殿试。
总不可能,把这些举人,送到苏哲那边参加殿试吧,听起来就觉得荒唐。
如果不送,选出来的举人,又有何种意义?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就是重开科举,意味着他苏祁安才是大凉正统。
毕竟,科举一事,只有大凉之主才有资格,开设科举,广纳人才,苏祁安要是重开科举,让天下震动还算轻的,要命的是势必会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这种重开科举,无疑于是一种变相的挑衅,向苏哲、苏康二人的宣战。
他们完全有理由借口此事,对苏祁安出兵,所以,重开科举一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就看苏祁安到哪种程度。
二人脸色的忧虑,苏祁安看在眼里,轻声道,“既然重开科举,自然是一开到底,连开三试,选拔出来的进士,在西州城加试殿试,殿试的主考官就麻烦罗老、林老呢。”
苏祁安这话,让二人直接愣在原地,回过神后,眼中带着浓浓的震惊,不仅连开三试,更打算在西州城直接开殿试。
他们问的可不是能不能在西州城开什么殿试,而是重开科举后,如何面对苏哲、苏康的反应,要是出兵了,他们该如何?
但苏祁安却像没听懂他们的担忧,不仅将话题跳过,甚至直接确定了殿试的人选,这让二人一时间有些恍神,没来的及反应。
就在这时,苏祁安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二老的担忧,但重开科举,这是我们三州的事,与苏哲、苏康有什么关系?”
“最多就是引来一些非议,会有一些喋喋不休的狂吠响起,除了这样,他们还能怎样?真因为这事派兵攻打我?”
“苏哲的登基,苏康的割据,我都没说什么呢,真要出兵攻打,我还求之不得呢。”
“不过是三州的重开科举,乃是为我三州广纳人才,我三州之事,与他们又有何干?真要来,我悉数接着。”
苏祁安的语气平淡,说的那叫一个淡定,没有丝毫把苏哲、苏康是否来犯放在眼里。
渐渐平复情绪的二人,微微点头,苏祁安这话,听起来狂妄无比,但却又十分合理。
重开科举本就是三州的政事,与苏哲、苏康有什么关系?真要敢指手画脚,借机会出兵,他们丝毫不怵。
这种出兵和主动收复蒙州,性质完全不同,前者代表的是求生存,为三州的百姓求个稳定,要是敢动手,完全师出有名,都不用鼓舞,三州百姓绝对上下一心。
重开科举,相当于重新给三州境内的才子文人,开了一个希望,要是因为这事,受到外面的非议,甚至出兵,无疑于断了这些青年的前途。
断人前途,和杀人父母无疑,这些人怕是都得和来犯之敌拼命了。
而后者,虽然收复之名光明正大,但实施起来还是有难度,能收复的话不说什么,可要是拿不下,会很伤兵士的气势。
所以,这么一想,重开科举,倒也没那么多麻烦,用苏祁安的话来说,三州的科举与外人何干?真要赶来,直接打回去就是。
明白了这事前后,二人抱拳道,“这事就交给我们吧,虽然一把年纪了,但监考殿试,还是够资格的。”
“嗯,重开科举的事,那便辛苦二老了。”苏祁安起身,郑重抱拳。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日,待到日上三竿,苏祁安方才从商议的房间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州府内,关于三州重开科举的消息,如风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这消息的传出,虽然有预料,可真传播开来,三州就像爆发一场大地震,无数的青年才子走上接头,各个欢呼雀跃,脸上写满了激动,更有甚至,不顾形象,像疯了一样,手舞足蹈大声喊叫着。
这一幕,并非特例,基本上在三州各郡县都有发生。
说起来,这事也不怪他们如此癫狂,自从大凉四分五裂,科举的路就断了。
别说最高的殿试,哪怕是各州境内的县郡试,也陆续停了。
先皇归天,二王登基,大凉四分五裂,又连连爆发战乱,这种乱世下,谁会关心所谓的科举,都在拼命的抢地盘。
断了科举,相当于断了各个青年才子的前途,也断了他们的希望,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继续读所谓的圣贤书,意义在哪,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本以为这辈子自己也就这样了,再也没机会参加科举了,但谁承想,他们的这位永川王,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开科举。
而且这一开不仅仅是开县郡试,更是一开到底,连州试乃至最后的殿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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