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能让孟天祥称作世子的,在这西州,只有一人,西州牧嫡子唐笑。
西州牧,整个西州的最高政务长官,西州境内的一把手。
论权利,不比朝廷的所谓国公要差,而且西州本就是偏僻之地,远离京都朝廷。
就算是战火,波及西州的,也是很少,可以说,西州算是一处安静之地。
因为和京都的联系少,这州牧便是最高统治者,要是碰上乱世,军阀混战,完全可以封闭交通要道,割据一方。
虽然目前肯定是做不到,但在西州,提起西州牧,所有官员都得小心万分。
而西州牧长子唐笑,虽然只是举人功名,但碍于他老子这层关系。
不夸张的说,只要没得罪京都的国公侯爷,在西州境内,可以横着走。
唐笑的出现,让苏祁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天祥行礼不久,在场众人纷纷恭敬行礼,唐笑点点头,示意起身,对着孟天祥道。
“欸,孟郡守不必如此客气,论辈分,你还是我的长辈,常听父亲谈起你,孟郡守在川都郡,一驻守就是十多年,一路从基层县令做起,这么多年了,将大半个岁月,都奉献川都郡,真是让晚辈钦佩。”
“父亲特意嘱咐我,要是见到孟郡守,还要像孟郡守多学习呢。”
“世子客气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让州牧大人费心了。”
唐笑点点头,目光转动,落在被控制的魏震堂、周汉身上,问道。
“这两位大人是犯了什么事吗?为何这般模样。”
孟天祥上前,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悉数告知。
唐笑露出了然神色,轻喃着,“嗯,要是真如此,这二人确实该当死罪。”
“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苏祁安,苏才子吧。”
唐笑目光一转,忽然落在左侧的苏祁安身上,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苏某见过世子。”
“嗯,倒是一表人才,川都郡出了你这么个人才,是川都郡的福气,也是西州的福气。”
“我刚才听孟郡守讲述,这事的前因后果,似乎和苏举人有些关系。”
“我看苏举人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而且这两位大人,这么多年在川都郡,也算是尽忠尽职。”
“如果将二人除掉,川都郡只依靠孟大人,确实有些为难,要不这样吧,让两位二人道个歉,这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样过去了。”
“到时候,造就苏举人和两位大人化干戈为玉帛,这段佳话,岂不是一件美谈?”
唐笑全程虽然是笑吟吟模样,丝毫没有半点压迫,但言语中却是流露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意味。
能够进入大堂的,情商都不低,一眼就看出,这位世子要铁了心的要替魏震堂、周汉出头,将此事轻描淡写的揭过。
能够引出世子这样的大人物,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算是给足了苏祁安面子。
这事,几乎想都不用想,根本没有回旋余地,多半就是以唐笑所言而结束。
毕竟,这时候拒绝,得罪世子,这不是找死?哪怕苏祁安是东山伯爵,在唐笑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就在众人都等待着苏祁安点头接受时,苏祁安笑着道。
“呵呵,既然世子都这么说了,但苏某并不同意。”
声音响起,瞬间,整个大堂的气氛都是直接凝固。
众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少人嘴巴微张,好半晌后,喉咙滚动,震惊的看着苏祁安。
“我擦,这个苏举人是要疯啊,不要命了,竟敢当众拒绝世子?”
“靠,这人是个猛人,绝对的,一个不怕死的狠人。”
所有人的内心,都是这般想着,就连被控制的魏震堂,周汉二人,脸上都是露出冷笑。
心里更是狂喜,暗道苏祁安是个没头脑的家伙,敢拒绝世子,在西州,就没有人敢距离唐笑。
苏祁安这么做,纯属找死。
果然,苏祁安的这话,让唐笑的笑容微微一滞,孟天祥见状,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唐笑阻止了。
唐笑看着苏祁安,轻声道,“苏举人,年轻人有傲气,这没错,但刚过易折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有的时候,妥协反而会得到更多实质的利益,眼光太浅,注定走不长远。”
“苏祁安,本世子再问你一遍,这事你愿不愿意和解。”
“抱歉啊,世子,我这人吧,就是头铁,这事我拒绝!”
唐笑的笑容瞬间收敛,他摇了摇头,看着苏祁安露出惋惜神色,冷声道,“哎,可惜了,川都郡好不容易出一位的大才子,今日就得折翼在此了。”
唐笑声音落下,下一刻,抬轿的四人,身体瞬间爆发一股浓郁的杀伐气息。
那种气息,哪怕是这些常年剿匪的兵士,都是纷纷作呕。
苏祁安的目光一凝,这四人的实力,他低估了,起码和童战有的一比。
“影卫!世子,让影卫对我郡的才子出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就在苏祁安准备出手防御,这时候,孟天祥却是冷声开口,随后一个箭步上前,将苏祁安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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