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夫君都这么说了,我便知晓了,不过,夫君,你这一做,怕再也回不了头了,日后指不定某些人会骂你是奸雄、枭雄,百年后,史官的笔,对你怕大部分是负面吧,这么做,夫君真的要承受很大的委屈啊。”
苏凤玲话锋一转,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在苏凤玲心中,始终藏着两个最大的忧虑。
前者,自然便是他的小十弟,但苏祁安已经替她解惑了,有些事,也的确是时候让她的这位小弟要承担了。
但后者,便是苏祁安自己的事了,苏凤玲怎么说都是大凉公主,对皇族内部之争,以及天下局势,自然有她独到的见解。
就凭幼主年幼,皇兄强势,就这点,足够让史官在史书上,好好的记上一笔。
这种身后的盖棺定论,是每个人都极其重视的,特别是当权的大人物,谁不想流芳千古,哪怕数百年之后,被后人提起,也是敬佩有加,甚至还会影响后辈子孙。
像黄家为何会成为第一世家,哪怕是大凉分裂,但黄家的当代家主,走到哪里,各地的官员都得给几分薄面,这一切全靠祖上蒙荫。
而要是遗臭万年,必定故事受人唾骂,后世子孙也会受牵累。
而她的夫君,苏祁安扶持小十弟上位,对他的争议只会只增不减,谁知道会不会发展成最严重的地步。
被史书记录成一位手握重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窃国大盗?这才是苏凤玲最担心的。
他的夫君,要是承受这么大的冤屈,苏凤玲说什么也要阻止。
相比较苏凤玲眼中的忧虑,苏祁安却显得比较轻松自在,他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道。
“夫人,你不觉得眼前这一幕,比较温馨吗?我们貌似好久没有这般惬意吧。”
苏凤玲一怔,虽不知苏祁安为何要提出这般莫名的话,但她还是轻声赞同附和。
“是啊,自从与几位哥哥开战,好久没有这般温馨自在了,这对皇室来讲,真的很珍贵。”
“是啊,既然珍贵,我们何不让它继续持续下去呢?史官之书记录如何,又是怎样看待我的,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天下百姓看到,苏凉皇室之间,不仅仅只有手足相残,还有真正的亲情存在。”
“夫人,让天下一统,百姓不在流离失所,所谓的百年之后,史书如何记载,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正的公道,不在史书,而在天下百姓,路就在脚下,怎么走,如何走,可都是我们自己一步步走出来呢。”
“夫人,君子论迹不论心,至于所谓的评价,夫君从不在乎。”
苏祁安这话,听的苏凤玲久久不语,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苏祁安好久,从他的眼神中,苏凤玲看到了坦然、坚定,以及执着。
片刻后,苏凤玲回过神来,心里感叹着,她选的夫君,眼光真的没有看错。
她的夫君,是最好的夫君。
是啊,君子论心不论迹,路就在脚下,怎么走,如何走,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与其忧虑百年之后的评价,不如活在当下,做好每一件就行。
苏凤玲在这一刻,也是清醒过来,轻声道,“夫君说的对,是我太看重一些外在的呢,既然夫君决定了,定当全力支持。”
“那在这里,便有劳夫人了。”苏祁安笑着道。
不一会,苏凤玲目光看向依旧打闹的二人,开口道。
“三姐,我们走吧,夫君还有正事与小十弟商讨呢,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
刚才还和苏闲嬉戏打闹的苏凤舞,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二人,心里也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和苏闲嘱咐几句后,便和苏凤玲一同离开了。
苏闲挥了挥手,目送二女离开,而后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苏祁安,边走边说道。
“祁安哥哥,快陪我玩,我都快无聊死了,我们来玩捉迷藏...”
苏祁安被拉扯着,笑着点头,轻声道,“好好好,但在玩之前,哥哥还有一些事要和小闲商量呢,等商量之后,我们在玩好不好。”
苏闲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随即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房门的台阶上。
双手杵着脸庞,说道,“祁安哥哥今日找我,想商议的是想让我当皇帝,对吧。”
苏闲的直白开口,让苏祁安略显意外,但很快恢复过来,别看苏闲只有十来岁,但其聪慧不是说着玩的,否则,也不至于被苏玄庸钦定是下一任凉皇。
看着苏祁安的点头默认,苏闲却并未表现开心的神色,反而叹气一声。
“怎么,莫非我们的小十弟,不愿意当这个皇帝吗?要知道这个位置,别人抢的可是头破血流,都想坐上这么位置呢,”
看着苏闲如此模样,苏祁安眉头一挑,笑眯眯道,很自然的坐在苏闲旁边。
苏闲杵着脸庞,轻声道,“那祁安哥哥怎么不想做这个位置呢。”苏闲突然反问道。
苏祁安对这个反问,给弄的一时语塞,而后道,“这个位置,对祁安真的不合适,而且祁安哥哥也不太喜欢这个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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